棠棠虽也知道,可这眼泪就如开了闸一般,哪里是她能想停下就停下的,只能悄悄用手帕摁在眼角处,以免等会儿揭盖头的时候出丑。
仪仗队几乎在京都绕了一个圈儿,这才往东宫去了。
棠棠只觉得浑身要僵硬了,这轿撵才停下,“太子妃。”
她将手伸过去,一只温暖的手便将她扶住,应到是来接她的命妇。
不过此时也瞧不清什么,只从盖头底下露出一丝光来,她想低头去看,又怕自己此刻的行径落到别人眼中,引起笑话,便僵着脖子扶着那命妇的手跟着他们一路往前走。
太子殿下已经及冠,可宫中却干净得很,一路走来,也只有恭敬垂首的太监宫女,今日来的命妇不由心下感叹。
这太子妃也不知是个什么富贵命。
棠棠不知她们心中所想,只祈求快点到地方。
终于,她察觉这些人的脚步慢了下来,旁边的命妇温声道,“太子妃,仔细脚下。”
棠棠便随着她小心翼翼跨过一个门槛,又由命妇扶着在床榻旁坐下,她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皇太子纳妃自然与平常百姓人家娶亲不一样,季宴淮不会亲自去秦府迎亲,而是去皇宫之中拜谢皇帝,再由着鸿胪寺的官员引着在东宫再行拜礼。
在轿撵之上,她只顾着伤心了,此刻坐在这里,又紧张起来。
旁边的命妇瞧见她指尖儿都捏白了,由不得说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
棠棠心中虽感激,可随着这等待的时间越长,这就越发紧张,连手心里都起了一层薄汗。
“殿下。”
外面宫女太监的声音传来,棠棠又捏了捏指尖儿。
那脚步声渐响,最后停在屋中,棠棠没忍住,悄悄从盖头底下的缝儿去瞧,只看见他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
她心中咚咚直跳,也没听清那命妇说了句什么。
眼前忽地就一亮。
盖头蒙了一天,先是有些不适应,而后对上季宴淮含着笑意的眼睛,她也忘了嬷嬷说的规矩,殷红的唇儿轻轻勾起一个笑来。
平日里本就艳丽的容貌此刻被精雕细琢之后,更是精致妩媚,此时那双亮晶晶的杏眼里只装着一个人影儿,又忽地勾出一个笑,直叫人腿脚都软了。
立在一旁的命妇顿时被她这个笑晃了眼睛,又悄悄瞥了瞥一旁的季宴淮,果然见着太子殿下唇角的笑意更深。
旁边礼官极有眼色地吩咐人将那合卺酒呈了上来。
一个葫芦破成两半,然后在里面盛满酒,礼官将两人手中的酒又互相交换了一下,这才让两人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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