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蒙莱少了白天终日的雾气,只是灯光仍然稀少,希雅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港口,闪烁着些微灯光。
独自一人的殿下,不再是人群里倨傲的样子,纵然没有笑容,也终归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她是个人,不是个符号。
殿下的手指握住窗沿,今夜她再没有隐秘地期待着,更没有梳洗后在睡裙和发喷上浪费什么小心思。兴许是因为一连几个夜晚的失望,又或者那个人今天离开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样当然很好的。
但天底下好的东西,并不尽然都是她想要的。
希雅苦笑。
她想要罔顾世俗的焦灼视线,想要抛开理智的选择,想要一个人忘却身份地位,万千隔阂的赴汤蹈火,想要,
想要所有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贪念如此可笑,像一支铜铸的手环渴盼价值连城的宝石镶嵌,像一个在小店祈祷着买下一枚彩票的中产阶级。
像此刻还没有关上窗户的她自己。
殿下合了合眼睛,伸长手臂要去关上另一扇窗。
夜凉如水,再这么开着,她真的会着凉。
窗沿被人从外推开,殿下吃痛得闷哼了一声。
黑影落地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料到希雅也在窗前,两个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将军才后知后觉地,要去看她的手臂,
“伤到你了?”ⅹΥцsℎцшц㍡©òℳ(xyushuwu9.com)
他穿着夜行的黑色制服,上一次见到这一身,还是生日时在朗索克的庄园,兰泽尔低头检查她的时候,希雅的眼睛冷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
他抬头,棕色的瞳仁一如既往的坦荡,连带他的诚实,都让她脸红,
“我总觉得你想我跳窗来看你。”
果然殿下一把推开他,她想否认,但心却不容许她的怯懦,男人手心的温度穿过她丝绸睡衣的薄薄布料,另一个人的皮肤烧灼起她渴望太久的东西。
她的眼眸闪烁了许久,在夜风下轻轻打了个哆嗦,最终认命一般地低头,带着苦笑,
“我确实想。”
殿下的手指很凉,大约在风里站了太久了,将军只手关了窗,将她拉进怀里,手指摩挲她的金发,
“抱歉,”他低眼,抵她的额头
“我应该来早一点。”
“不会,”她的声音硬邦邦的,像个交代了软肋,但仍然有自己脾气的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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