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猜错了那也没什么,若是猜对了……若是猜对了那就猜对了。李稚在巷子口慢慢地踱了两个来回,这地方光线昏暗,谢家侍卫没注意到他,又或是注意到了但以为他在找什么丢了的东西,总之也没人在意他。
李稚来去走路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又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他在老家京州有个同窗好友,名叫白林甫。那年白林甫对知州林家的女儿一见钟情,日思夜想伤春悲秋,那林家女儿每月十五会陪着母亲去山上上香,白林甫每每那两天就翘了课就去她家附近守着,他爱穿身白的,脸又胖,往巷子里一蹲像只鬼鬼祟祟的大白猫,回回都到,从不露面,比贼还神秘。
事情越想会越变得诡异起来,李稚忽然又记起一段对话。
那年夏天,京州的小巷中,魂不守舍的猫脸少年还在等着他心爱的姑娘,他对朋友说:“这简直就像是过去书里写的,没钱没势的书生爱上了大家闺秀,在书里这就是天作良缘,接下来就该姑娘把绣球抛给书生了,又或者出来个慈悲心肠的住持,把后院厢房腾出来给他们谈情说爱。”
很实事求是的李稚说:“她不会扔绣球给你,这里也没有住持。”
“那或许按书里写的,她同我私奔,我们俩逃去天涯海角。”
“她甚至都不记得你是谁了,怎么会同你私奔?”
“你说我现在进京去考个状元再回来娶她怎么样?唉李稚你文章不是写的很不错吗?你帮我考个状元吧。”
“……在前朝科举舞弊是诛九族的大罪。”
“为什么在前朝,本朝呢?”
“本朝没有科举。”
“……狗日的!”少年回头问他,“所以现在姓氏不行的穷书生就永远别想娶大家闺秀了是吗?”
“是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当我没说。”
“我没听见。”
“我刚刚那句放前朝什么罪?”
“诛九族!”
“本朝呢?”
“诛九族!”
忽然传来的凄厉马嘶声打断了李稚的回忆,也让他瞬间回过神来,转身看去。一辆马车勒停在他的身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挡了人家的路,看都来不及看,忙侧身让开,那马车却没有继续往前行驶。
李稚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抬起头看了一眼,墨绿车帘被一只手揭开,其中的人正望着他,眉疏目朗,眸光昏暗,两人之间隔着灰蒙蒙的雨雾与绿璃似的烛光。
李稚一下子愣住,连行礼都给忘了。
一旁勒着马的裴鹤问道:“你还好吗?”
李稚回过头去看裴鹤,“什么?”
裴鹤惊魂未定,“刚刚天色太暗了,没撞着你吧?”他也吓了一大跳,这少年站的倒是很靠边,但夜雨下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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