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进屋里后,不知道哪来的灰土纷纷往我脸上落,我并没在意一点问题,等我靠近床边时,肩膀都积了层薄薄的粉末。
李宵鸣已躺在床上,身体裹在被窝里,只露出头来,刚才的巨大声响震得他睁开了眼睛,他还没完全清醒,睡意朦胧地问我:“程哥,你这是把谁家门板给撬了啊?”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李宵鸣看起来确实在睡觉,但我可不敢大意,慌乱中吼了一句:“小明!坚持住,别睡!睡了就完了!”
李宵鸣:?
我也顾不上思考保健茶喝多了有没有问题,只因为李宵鸣看起来不对劲,就赶紧拨打了救护车。
就在我打电话的工夫,门框的裂纹向天花板飞速蔓延开,灰白的墙皮如落雨似的扑棱棱往下落——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大块天花板擦着我的鼻尖掉到了地上,裸露出屋顶的钢筋和电线。
还有半块天花板砸在了李宵鸣床上,他吓得立即从床上弹坐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我的大脑瞬间停机,李宵鸣也没说话,我们俩相对无言地对视了许久,直到数不清的墙皮脱落,糊了我满头。
李宵鸣突然开口说:“程哥,你、你的头——”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我又赶紧跑出去开门,医护人员已抬着担架站在了楼道内,为首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先生,是您……?”
我的耳鸣压过了他的声音,我听不清他说的话,温热的液体划过我脸颊,啪嗒落在了地板上。
我一摸脸,摸了满手血红。
嗯????
我刚刚注意力都在李宵鸣身上,这才发现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被砸破了,现在的我满头墙皮灰土和污血,看起来非常可怖。
我完全不觉得痛,也不知道头什么时候被砸破的,等亲眼看到血淌了满手之后,我就开始发晕了。
“先生,先生…?”
我一抬头,看见了满眼雪花。
我晕了。
原本准备给李宵鸣救护车送我直达到了医院,李宵鸣反而跟没事儿人似的陪护了我一路,我有点轻微脑震荡,但所幸并不严重,只是头晕目眩了一小会儿。
我情况不是很严重,并不需要住院,但还要拿点药膏和药,护士给我包扎好伤口后,就叫我自行安排了,我便和李宵鸣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暂时歇歇脚,顺带等宁亦珩过来接我们。
时间太晚了,已经错过了末班地铁,我们也没有车,如果没有宁亦珩,我俩就得打车回家了。
我深感自己对不起李宵鸣。
李宵鸣单手撑着额头,嘴上不住地打哈欠。
我俩出来的匆忙,根本来不及换衣服,睡衣外面就裹了层羽绒服。
我看着困得点头的李宵鸣,担忧地说:“小明,要不你也去挂个号看看?”
李宵鸣侧过头看我,说:“我为什么要去看医生?”
“我也不太清楚,”我硬着头皮说,“你喝的那一杯茶,是我平时用来……用来补肾的……”
李宵鸣:……
我说:“我问过医生了,这种东西喝多了也没什么事儿,但我看你现在实在有点怪怪的,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对里面的成分过敏。”
“是我不对,”李宵鸣幽幽叹了口气,“程哥,我不该未经你同意就乱喝的。”
“但没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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