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屋里坐吧,外面有点热。”白旸左右看看沉默的父子俩,自己又只能干动嘴,“阿玉!”
你爸穿成这样,晒久了会中暑吧?
宁为玉终于动了,他转过来推白旸,顺便给宁折让出一条进客厅的路。
宁折矮下身给凑近来的伍尔夫顺毛,似乎这样可以稍微缓解尴尬气氛。
“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吗?”
这话也不知是问狗还是问人,宁为玉脊背一僵,后脑勺垂下三条黑线,伍尔夫倒是把尾巴摇得挺欢。
白旸赶紧打圆场:“当然认得。他特别好,就是偶尔还有小孩脾气,很可爱。”
宁折嗯了一声,似乎对这回答还算满意。
他走进正厅,屁股刚挨着沙发,房间里歘歘歘亮起十几面光屏,上面全是复杂的机械神经网络和智能传导算法。
“我觉得可能是虚拟神经网过载导致的宕机,得拆下整个中枢处理器,先排除硬件故障,如果程序数段丢失会有些麻烦。”
宁为玉像是对待上门做售后的修理工,直接阐述甲方需求。
宁折连口茶水还没喝到,就被亲儿子用光屏闪瞎了智眼3.0开发者亲试版。
初次正式接待男朋友的父亲,以及救过自己两次的恩人,全身不遂的白旸十分无能力为、万分无语尴尬。
他不好当着人家爸爸的面儿指使男朋友做这做那,又没法让伍尔夫去帮客人泡一杯咖啡,更不能声控小章鱼为教授擦皮鞋。
残障人士内心苦闷。
正当白总督察打算用眼神抠出一片海,宁教授直接朝他走过来,二指捏住衣领掀开。
“那就拆吧,先拆了看看情况。”
父子俩嘁哩喀嚓直接动手了。
白旸被脱去上衣,俯卧放在客厅正中,头顶的乌鸦一会儿排成W,一会儿排成C。
他们讨论的那些专业问题他全都听不懂,不时被连接仪器各种测试,沦为一具莫得感情的教学工具人。
宁教授带学生似的给儿子讲解,但凡动手的机会都留给宁为玉;宁为玉也是不懂就问,在老师面前搞错了会紧张。
父子二人有来有往,完全不觉得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见面只谈工作有哪里不对。
就默契得离谱。
无法感知饥饿的白旸,开始隐隐期待傍晚来送新鲜食材的高展和白玫瑰家派来做晚餐的大厨。
等到开晚饭,白旸终于解脱了,被阿玉抱着重新竖起来。
“很累吧?”宁为玉关切地问他。白旸疯狂使眼色:这句你该对你爸说。
宁为玉看向仍在摆弄故障部件的父亲,淡淡丢过一句:“留下晚饭吧。”
白旸刚想夸这孩子够上道儿,就又听见熊孩子补充一句。
“等会儿还要再看一遍检测数据。”
“行。”宁折灌了进门后第一口凉白开,答应得无比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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