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佟念发来的委屈猫猫头,不禁笑出了声。
发这条朋友圈纯属想皮一下,顾炤不仅没想过搞代购,其实也连去的意愿都不是很浓烈。这次的比赛顾炤一年前参加过,当时拿的是冠军,奖杯已经摆在家里了,所以他今年原本也就没打算再去。
以学校名义出场的比赛没什么意思还很麻烦,就拿集训这件事来说就很离谱,明明本校人员设备都很专业了,学校非要走“国际化”路线,像那些大公司一样,只要是出国集训就很有排面。
顾炤走的时候随便带了几件衣服,跟教练他们汇合后果不其然看见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教练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衫大裤衩,脚下还踩着一双人字拖,一看就是把这当成了公费旅游。
除了教练以外,跟他一起出去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跟顾炤都很熟悉,他和那几个人打着招呼,忽然发现周围竟然还有几个生面孔。
其实也不完全是生面孔。
某个队员看见他往那边打量过去的目光,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这些人都是理院的。”
不用他说顾炤也发现了,除了沈时年以外那群人里还有理院的院长,国内化工领域的专家,时常在本市的科教频道露脸。
顾炤疑惑道:“理院的怎么来了?”
队友解释:“他们要去巴西做学术交流,秘书处特地安排他们跟咱们一路,好有个照应。”
这时顾炤往身后瞄了一眼,却正好跟沈时年对上,那人捧着一本比板砖还厚的书,在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继续看书。
顾炤迟疑片刻,走过去坐在沈时年身边。
感觉到身边坐了人,沈时年抬起头,对上顾炤略带笑意的眼睛。
“又见面了,”顾炤跟他打招呼,“沈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沈时年点头:“顾炤。”
顾炤没忘记当时对方红透的耳根,看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撩拨两爪子。“你在看什么?”他找了个话题。
“专业书。”沈时年说了个名字,好长一段,顾炤根本记不住,也不没在意。
重点不在书上。
他继续追问,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这是什么语言?”
“德语。”
“原来是德语,”顾炤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想起来了,其实我也记过一两句。”
他靠过去小声说:“Ich lieb Dich Immer Nch S Sehr.”①
“我的发音正确吗?”顾炤端坐回来,盯着他的眼睛。
沈时年捏着书页的一角,在顾炤看不见的地方指甲陷进去一点,他回答:“很标准。”
顾炤笑了:“这是一句歌词,我觉得有意思就记下来了。”
顾炤五官长得好,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有招人,他知道这一点,也从来不收敛,积极开朗是他的本性,实在没必要自我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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