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素心看着他,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又对王忠说:王爷爷,再准备一间屋子,这间只让公子一人住。说罢,有些慌不择路的离开。
禹司凤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皱了皱眉,那边王忠老爷子开口了:公子,老奴服侍公子沐浴更衣。
王忠说罢又拍了拍手,几个小厮从一旁走出,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是月白色绣了金丝暗纹的衣袍,羊脂白玉的发冠,还有一双勾了金边白底踏云靴。
这是老奴仓促准备的,原是待客时以备客人的不时之需,衣服定有不合身之处,且让老奴为公子量量身长,公子放心,明天就会将衣物做好为公子送来。
禹司凤看着面前的老者一把年纪,又殷切且讨好的看着他,他是心地善良之人,见状不好拒绝,只得进入房间,伸展双臂让王忠测量。
老奴刚才唐突,不晓得公子与夫人的真正关系,不晓得公子可否指点老奴一二,免得老奴日后叫错了什么,这半辈子老脸真的没法要了。
禹司凤也不知道怎么说,说她是贼人?可她把他掳来后,除了封印了他的法力和武功,倒没对他做过什么,相反,对他还不错,说实话,他长这么大,在离泽宫一向循规蹈矩,步步如履薄冰,唯恐说错一句踏错一步,被落了口实,惹得宫主不悦,过得也是十分心累,他的结巴也是由于少言寡语,才会说话有些不利索。
这几日他在那女人身边,根本甚少伪装,脾气想发就发,说话也不用低声下气,想吼便吼,虽然身子不自由,但心里却莫名的舒坦,好像憋在胸口多年的郁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撒出来了,身子也颇觉爽利。
可即使再如此,他也是一有机会便要离开的,离宫多日,想必宫内必然乱成一团,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走的。
所以面对王忠的询问,他觉得答与不答都是无所谓的,可他一向尊老,少不得开口敷衍两句:只是,朋友。
哎呀,老奴真是一把年纪白活了,这姑娘夫人的叫半天,着实影响小姐的名声啊!王忠又对风素心改口唤做小姐,擦了把脸上因羞愧淌下的汗,收了量身的尺子,又对身后捧着托盘的几人道:去服侍公子沐浴。
禹司凤看王忠指挥几个小厮领他进了被纱帘隔开的一间套间,里面放着一个大浴桶,桶内的水面飘着各色的花瓣,闻起来芬芳馥郁。
不必,我自己来,退下。禹司凤伸手格挡了下小厮们的触碰,小厮们闻言只得退下。
他看着浴桶,松了口气这几日在那潮湿的山洞中基本上一动不动,他一向喜爱洁净,早就想好好清洁下自己了。
那个女人他到现在仍是不明白她为何掳他前来,说是心悦于他,但他还没自恋到那个地步,就信了她的鬼话。
他摘了面具,一张俊美若天人的面庞完整的露出来,身子没入水中,热水的温度让他的面上带了靡丽的绯红,凤眸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如黑蝴蝶般轻轻扑闪着翅膀,在如玉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他快速将自己梳洗干净,看了眼一旁的衣袍,踏出浴桶,白皙的皮肤上水滴如珍珠滚滚而落,晶莹玉润的身体修长而挺拔,拿浴巾擦干身上的水分,将衣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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