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瓦尔轻轻按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没有动,只是放在那里,看着它静静燃烧。
可能长大后的我,都忘记了。
我在小的时候,曾经花费了一星期的时间,一个一个,确认过自己的指纹。
我把自己的指纹形状背了下来。
不能说百分百正确,但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人的大脑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在你特意忘记了某些本该记住的东西的时候,另外一些以为已经忘掉的东西,反而会被想起来。
所以他在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发现了自己的指纹,模模糊糊,似乎和本来的指纹非常像。
能力没有变,指纹有些像,但脸和身份却变了。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几乎让他毛骨悚然,将警惕拉到了最高。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被人做了什么。
玻利瓦尔忍不住苦笑一声。
他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自己三十岁之后的一部分记忆。
我离开大学之后,离开象牙塔之后,到底遇见了什么,让他不顾一切地选择离开那里?
他模糊地意识到,大概是类似沧浪之水的剧情。
是让人怀疑世界,并且理想破碎的日子。没有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重新打开自己的日记盒子。
这是从加西亚家里找出来的,他的日记散页,加西亚整理的纪念品,还有一些,对方留给他的东西。
比如,这个小巧而又熟悉的本子。
玻利瓦尔将它打开。
知识,是有毒的蜜糖。
吃得少,它会给你带来能量,但吃多了,它就会
知识会让我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我与他人的不同,更加尖锐地感受到不平等和差距。同样的事情不同身份的人做,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
玻利瓦尔将这份时隔多年的手稿打开,目光微垂。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份,自己随手递给对方的垃圾,一个默默无名,病逝的女哲学家的手稿。
外面的人,看到我的第一眼,只会注意到我的脸,我的父亲是谁,我有多少财产,我长得是否美丽,是否有足够多的观赏价值。我的一切淹没在外表之下。
在十几年前,大学是不允许女性进入的。但今天,我能够进入大学了,但在试图进入图书馆的时候,还是遭到了拒绝,他们声称,那是和我的身份不配的地方。女子的字体清秀娟丽,一字一句都透着清晰的质问。
他们不在乎我的学识,不在乎我比图书馆里大多数蠢材还要聪明,不在乎我有着怎样的作品和思想,只看到了我的胸和头发。
所以我的知识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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