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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他,正兀自疑惑,锦鲤倒笑着接口,“小公子你好生无礼,莫说昨日我家公子从鞭下救回你这一张脸,怎的也算有恩于你,即便是萍水相逢,你又怎可如此嚣张跋扈,颐指气使,我家公子难不成是你的下仆么?”锦鲤这番话说得凌厉,那小公子果然无话可说,只气鼓鼓起身离开,我本想跟上去劝,转念思及鲲寒鳞已至莽原,羽族一行人也在这客栈之中落脚,我与锦鲤应当早日启程,尽快赶到莽原,俗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早早结了账,赶路要紧。
第3章 山道
自如归客栈一路往西,离莽原愈近,山峦叠嶂,景色也愈加雄奇壮伟,若一路平顺,只消半日路程,今日未时就能抵达云阳驿。锦鲤刚才受了那小公子的气,此刻面上还略带些郁色,我朝他笑道,“朕的锦鲤大人,文韬武略,何其了得,怎的还会生一个毛头小子的气?”
锦鲤听我此言,略露出些笑容,又正色对我道,“陛下,我并未生气,只是那小公子身份实是可疑,他一个少年,知晓天禄公主招亲倒还罢了,他竟指着金鸾、孔雀说是一群骄傲的公鸡,这倒奇了,他又何从得知羽族一众人等的身份?。”
此时山风凛冽,不远处只见一帘飞瀑,直流而下,在山道上积起一弯清泉,自离泱都以来,我久未见这等好水,耳边虽听得锦鲤之言,脚下却直往那山泉处过去,锦鲤跟在身后一路过来,我见他急色看着我,便答道,“锦卿,不知你可注意到,那少年身着玉色锦袍,袖口袍角绣的都是七色云纹,如果朕没记错,灵兽族贵族以云纹为标记,七色只怕是品级极高,他说不定还是宗室子弟,知晓的多倒也不足为奇了。”锦鲤听罢,点头表示赞同,那飞瀑激荡起的珠玉点点,溅在我面上身上,只觉一阵清凉,奈何面上涂了好些易容的药水,颇有些不适,我刚想伸手掬起清水洗把脸,锦鲤却急急叫道,“陛下,您的人皮面具化了。”
我本就不想弄这莫名奇妙的面具,此刻倒好,干脆洗个干净,此番锦鲤倒乖乖立在一旁,不再念叨他那些陈词滥调,好容易洗去那一通易容药水,面上立时清爽许多,我抬头却见锦鲤一双眸子灼灼盯着我看,我心下颇有些莫名,难道他还惦记着那小公子的身份不成?于是,又向他说道,“锦卿,那小公子虽年少,身材矮瘦倒也无可厚非,只他那面容过于秀美,行止间也颇有些女儿家的娇态,朕见他与三河公主神态有几分相像,说不准倒并非什么小公子,却是个什么小美女。”锦鲤听我此言,面上颇有些惊讶,而后又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来,我二人在这飞瀑之下正谈话间,山道上如归客栈方向竟突然传来呼救声,仔细听来,却正是那小公子,我与锦鲤都一阵诧异,急忙牵了马上前查看。
不想又是孔雀,那小公子似乎受了伤,正瘫坐在一处山崖旁,孔雀上前,五彩软鞭套在少年颈上,竟是赶尽杀绝的态度,我见情势紧急,脚尖点地,一步落在了孔雀面前,锦鲤亦跟着上前,那小公子见我二人出现,面上露出些喜色,忽而又大声哭泣起来,他到底年少,平日里想必亦是养尊处优惯了,此番遭此劫难,难免有些失态。
孔雀一双眼阴测测盯着我看,他轻笑道,“阁下究竟何人?今日怎舍得洗去易容药水,露出真面目来了?”我听他此言,稍有些愕然,却并不想与他多言,只冷冷道,“这位兄台,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桥,我究竟何人不劳烦兄台记挂,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这小公子不过是个少年,即便一言不合,冒犯了兄台,你又何故赶尽杀绝?”
孔雀轻摇了摇头,笑得益发讽刺,他又道,“阁下既言我走我的道,你过你的桥,那我与这小公子之事,亦不劳烦阁下记挂,难不成阁下相中这小子美貌,定要强出头不成?”锦鲤在一旁见孔雀愈发胡言乱语,刚想开口驳斥,我抬手阻止他多话,他会意将腰间青芒剑递在我手上,我接过剑来,直向孔雀说道,“那既如此,在下便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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