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过是一顿饭,只是多少有点不一样吧……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陈建林这个人,纠结起来没意思。
梅华是一个比较老资格的西餐馆,直到十多年前还一直是这个城市饮食文化金字塔尖上的那一个。然而,这二十年来城市发展的快,大小食肆林立,什么川菜、粤菜、新海派、甚至越南菜、印度菜,多的是高档奢侈的消费去处,梅华却还是梅华,反倒渐渐沦落成为普通中产阶层出入的大众餐厅,陈建林平时应酬基本不会来这里,掉份。
不过对土生土长的陈彦二人来说,节假日来梅华搓一顿的观念倒是从小根深蒂固,赶上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习惯地往这里跑。
今天本想两个人安安生生地好好吃顿饭,然而不凑巧这条商业街上有活动,客人特别多,店家甚至还加了桌子,吵吵嚷嚷沸反盈天的。
陈建林拿着餐牌,左右看看道:“再挤些都快赶上广州那边的早茶了——这哪辈子能吃上饭啊?”
彦清知道他不悦,道:“那么我们换一家吧,总吃也是腻。是我考虑不到。”
陈建林把车开到开发区一家西餐店,下车的时候介绍道:“这里新开没几个月,你还没来过,法式蜗牛做的不错,你应该会喜欢。早就想带你来这吃一次了。”
彦清道:“那得带上安迪,那孩子从小就爱吃奶油口味的菜。”
陈建林道:“你学会了回家给他做一样的。”
彦清道:“他最近减肥,晚饭都不怎么吃。”
陈建林皱眉道:“一个男孩减什么肥!越减越肥。”
彦清道:“当着安迪的面可不能这么说,他现在到了叛逆期,听了会反感的。”
陈建林道:“养不教父之过,我不教他他以后会怨我——今天他跑哪里去了?”
彦清道:“去奶奶家了,今天萍姐带小杰回去。”
奶奶家就是陈建林母亲家,萍姐是陈建林的姐姐陈京萍,小杰是她的儿子,比陈建林的儿子陈安迪小整整一岁,俩人小时候倒是玩得来。
俩人说着话已经走进餐馆大门,由服务生领到座位上。
这一顿饭吃的清清静静,法式蜗牛也果真很合彦清的口味——要说两人在一起久了,对方那点事自然就心知肚明。
彦清对于刚刚梅华的堕落场面还还是有点小惆怅,不禁回想起他和陈建林两人幼年时跟随家人在那里聚餐的情景。大人们在桌面上边谈边吃,小孩子的他们就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追逐嬉戏。
他们的出身在这个城市都算是顶好的,在梅华门槛极高的时候他们得以一年几次去那里转桌子玩,他还记得那些个桌子腿弯曲的线条。那里的罐羊罐牛味道非常特别,家里绝对做不出那个味道……世道流转,记忆的味道风干成了老照片。现在去那里同样的菜品吃起来口感也不同了,也许是肉不对,也许是当年的师傅留了几首没有尽传,谁知道呢。
梅华更像个女人,从豆蔻年华到风华绝代,再到徐娘半老,降低了身价接八方来客,不可避免地露出败象来,难道正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彦清打住思绪,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日子胡思乱想,不吉利。
陈建林放下叉子,随口道:“西餐的话还是两个人吃最好,清净。人多的话就要吃中餐,热闹。”
彦清也随口道:“那么你是和谁来的这家餐厅?”
陈建林略顿了顿,道:“一个客户,应酬。”
彦清就笑了笑,没说什么。
陈建林也笑道:“你该不会还想些有的没的吧?难道现在对我还不放心?”
彦清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小口,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是,不要解释比较吧。”
陈建林道:“也是,多余。”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过去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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