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在说“这家店不错”一样平静,说完后镇定地给自己的茶杯倒满茶水。
但于小姐显然讶异于他能把拒绝讲得这样直白,半点没有迂回,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半晌,她才说:“每一场相亲你都亲自拒绝吗?”
“那倒没有。”余宴川喝了口茶,比刚刚放松了不少,“这面子只有我哥有,其他人介绍我一般都直接推掉。”
过于坦诚了,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好哥们说话。于小姐倒也不觉尴尬,只是有些想笑,她手指点着下巴:“方便问问为什么吗?”
“不太方便。”余宴川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他目前还没有出柜的想法,毕竟他跟谭栩走得近,要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就不合适了。
头盘上得很快,两个人安静地吃完后,于小姐才笑了起来:“你这样说让我挺意外的,其实你完全可以将意愿交给长羽转达,我不会觉得冒犯,反而是现在这样给我感觉有些别扭。”
余宴川没有抬头,专心切着盘子里的菜:“对我来说,当面说比较尊重。”
“这样吗?那我们的想法恰恰相反。”于小姐说。
余宴川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其实我今天来,是还有些别的事想和你打听。”
“对嘛,原来是有求与我,这还差不多。”于小姐转了转叉子,前倾身子盯着他,嘴角勾起笑,“还以为你也和那些玩欲拒还迎的男人一样。打听什么事?”
“那倒没有。”余宴川托着下巴,迎上她的目光,“看样子于小姐和我哥关系不错,想打听打听……我哥最近都在忙什么?”
“长羽吗……”这话不知正撞上于小姐的哪条猜测,她手中刀叉撞到一起,一贯游刃有余的眼神愣怔了片刻,随后缓缓抿起嘴想了想,又抬眼瞄了他一下。
男人掩在碎发下的脸廓深邃俊朗,一双眼睛看似漫不经心,望向她时却锐利有神。
她这才想起中午时余长羽和她说的话。
“我弟弟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说话直,脾气也直,要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你别放心上。”
于小姐切了一块蘑菇,看到余宴川拿起一旁的调料瓶,专心拧着海盐粒,手背绷出隐约可见的青筋,每个动作都随性自然毫不刻意,全然无视了对面还坐着名义上的相亲对象。
她吃掉那块切好的蘑菇,迟疑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容我冒昧问一句,你不结婚是因为……他吗?”
余宴川没能理解她所想表达的意思,掀起眼皮看她:“谁?”
“没事。”于小姐轻咳一声,无视掉想象出的一场兄弟背德大戏,将跑偏到禁忌之恋的思绪收回来,“长羽刚从国外回来,嗯……最近回了趟你母亲家,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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