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晃晃手机上的平安结。
“我妈妈说这是一种美好的祝愿,戴在身上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陆景策喉咙滚动,他看着沈雁笙,想说什么,忽然第一次发现他是那样不擅长表达。
很多话堵在喉咙,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声,“谢谢。”
沈雁笙笑,说:“你以后不要总吃馒头了,长期下去会营养不良的。”
陆景策沉闷地“嗯”一声。
沈雁笙笑了笑,拿起伞起身,说:“那我走了。”
这是陆景策在江城最后一次见到沈雁笙,他看着她撑着伞离开的背影,到最后才想起,他甚至没有告诉过她,他叫什么。
等到沈雁笙的身影消失,他有些空落落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水泥地上,那里有一张沈雁笙刚刚拿东西时不小心掉出来的证件照。
陆景策盯着看了几秒,忍不住捡起来,和平安结一起,悄悄地放进了裤兜里。
*
和沈雁笙的相遇,对陆景策而言,是老天爷大发慈悲,让他做的一场美好的梦。
他比谁都清楚,他和沈雁笙之间,隔着千山万水,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偶尔也会做梦,和奶奶提起来,连奶奶都说:“古话说得好,门当户对,有钱人家的小姐是不会嫁入穷门的,穷人家的姑娘也不会嫁进豪门。有句话叫,什么锅配什么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连共同语言都不会有。”
九月份的时候,陆景策也去了北城。
但他并不是去读书。奶奶的病情每况愈下,癌细胞在体内扩散,他需要尽快赚到足够多的钱给奶奶做手术。
裴新的一个远房叔叔做海上生意,正好缺人手,他决定不再上学,跟着裴新去北城投奔他。
去北城的绿皮火车上,裴新第一百次叹气,“你真的要去出海啊?阿策,你跟我可不同,我反正不是读书的料,早点出社会赚钱也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学习那么好。一个江城村里出来的,去北城参加竞赛,能把那些优等生吊着打。北城一中亲自向你抛橄榄枝,你就这样放弃了啊?”
“我听人家说,能上北城一中的实验班,就是北大清华的预备役,你要是去读了,指不定以后……”
“你能不能别吵了?”陆景策突然很心烦,皱眉看向裴新。
裴新吓得乖乖闭上嘴,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又问:“你要不要吃泡面?我去买?”
陆景策拉起卫衣的帽子盖住头,趴到桌子上,心烦地说:“不吃。”
*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硬座,抵达北城火车站的那天,是九月十八号的晚上七点。
裴新的叔叔亲自开车到火车站接他们,说:“先上车,我先带你们去吃饭,有什么事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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