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醒来,询问道:“阿午在你身边吗?”
时笺自知嗓音仍有些沙哑,还带着哭腔,不敢开口让他听见,只匆忙打手势让阿明继续回答。
阿明说:“在的。我和小姐在花园里。”
“那不着急,这边也没什么事。”宋淮礼笑,“你带她去看看余风种的石榴花,我想她也许会喜欢。”
时笺低眸,心头也跟着陷落一角,阿明在旁边恭谨应声:“好。”
季余风就是先生这位开医院的朋友,阿明介绍,这位季先生十分热爱生活,凡事喜欢亲力亲为,尤其是柴米油盐这种小事。种花是他的热情所在,他称自己的第二职业是花匠。
“这块草坪也是季先生自己修整的,花园里的花都是他去选种、施肥,从小养起来的。先生兴致高的时候会同季先生一起,喏,那里,”阿明为时笺指道,“那一小簇就是先生亲手料理的。”
时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看到阳光下几朵懒洋洋的向日葵,茎干边缘冒着可爱柔软的绒毛。
视野被一派明媚浓郁的金黄色攫取,时笺新奇地哇一声,凑过去细看。
没有人告诉她,原来向日葵也是有香气的,是很淡很淡的清香,透着阳光的灿烂味道。
时笺闭上眼睛,用心细腻地去感受。
“他闲暇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她问阿明。
“如果在医院这边,先生喜欢坐在窗边俯瞰花园,用老式唱片机放一首慢歌。或者看看电影,但是电影需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近些日子也很少了。”
阿明说:“小姐应该还没去过先生家里,为保证活动方便,设计成三楼大平层。这么大的房子只他一人居住显得太空荡,先生有时会请各种能工巧匠来家中做手艺品,或者找钢琴家即兴作曲,观摩艺术家绘油画等等。”
“除此之外就是旅行。不过这种旅行大部分都是在去治疗的时候顺带进行。先生喜欢坐火车,沿途有很多与众不同的风景,还可以呼吸新鲜空气,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时笺抿唇:“多久需要去一趟欧洲?”
“三个月到半年,视具体情况而定。”阿明叹了一声,“先生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因此在这件事上从不积极。”
他顿了下,“不过算算时间,下一次应该也快到了。”
眼看着快到午时,两人收了话头,一齐上楼。
宋淮礼正斜靠在床上读书,种类丰富的特调膳食已送到房间,他抬起下颌,清隽好看的眉眼微弯:“中午好。”
细碎的阳光溜过窗沿,跃动在他额际黑发间,照见翻起的薄薄书页,以及他轻按在封皮上修长分明的手指:“我在等你们一起吃饭。”
时笺的眼眸仿佛也被这一幕照亮了。
她的心情瞬间轻盈起来,小碎步蹭了过去,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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