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钊听了我一番话,脸色灰败,有些失魂落魄。他的目光落在我握着杯子,发光的指尖儿上,却没有焦距:“其实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是我把日子给过死了。我绞尽脑汁想找到问题的根源,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我找不出来。就像是积沙成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你很好,月月,你一直都很好。你包容我,陪伴我,理解我,只有在——”
“王钊!”我打断他。
王钊垂下头:“可是我还爱你。”
他的声音像要低到尘埃里:“可是我还爱你啊——”
“我看不到能走下去的方向。”我轻声说,“我们之间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消耗了。”
我看到灰烬在他眼里,一点点落下,不再复燃。随之而来的,一种更为沉默的痛苦涌上来。我知道那种感觉,像海水没过头顶,灌入胸腔。你不能动,不能叫,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等待。
我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明天中午十二点,我来取我的东西。你不用搬走,我已经找好了下家。”
我没有再多看他。不是我冷漠。是我舍不得。
我听到王钊在身后叫我的声音,他这回只叫了一声,非常绝望。
我狠了狠心,依旧没有回头。
等一口气走到大街上去,阳光照射在我身上,躯体里那种冰冷的感觉依旧没有完全被驱散。人潮拥挤,默片收尾,尘埃落定。
街角的咖啡厅放着孙燕姿的情歌。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绝对炽热。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依然想要爱你的冲动——
我仰头望着天,久久。
第19章
虽然跟王钊说过了中午十二点我会去取东西,但是他并不在家。不知是不是还没有缓过来。
我沉默地收着东西,边野就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有时候我走来走去,他在沙发上的身子就倾斜来倾斜去,很烦我挡住他视线的样子。
等我差不多收完了,他也把游戏机一扔:“想吃火锅。”
“吃。”我说。
“走啊。”
“你自己吃,我忙着呢。”我把枕头拼命塞进快要爆炸的箱子里。
边野走过来,一手掐着烟,一手暴力地给枕头一拳,然后迅速拉起拉链,大功告成。我有点无语,边野的简单粗暴我似乎已经体验过一回,是干什么事儿就不记得了……
他跟我把东西往车上拎,大包小包东西不少,多亏他车够大,不然我还得叫辆皮卡来。装箱的时候我顺口就问了他一句,你把唐晓辰弄哪儿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且浑不在意,结果边野用比我更不在意的语气说,哦,回老家去了。
“他不是还在上学吗?”
“我看他脑子不清醒,让他冷静一下再回来念书。”边野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他一边发动车一边往和我落脚的月租房完全想法的方向开去,“我好歹也算是当了苦工,陪我吃顿火锅不过分吧?你忍心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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