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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总觉得姑爷要同他们争这份家业。
现下若与大房生了龃龉,总难免会被大房刁难,还有姑爷那儿?姑爷又会如何想呢。
陈嬷嬷独自发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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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寻到周管事处,笑眯眯行礼,“周管事。”她模样讨喜,惯常会哄年岁大些的妇人。
周管事这会儿正在值房里烤火呢,就起身迎了她,笑问,“陶姑娘怎得闲来我这儿?”
陶桃拿出带来的一碟子干果摆在桌上,又将那荷包取出来悄摸塞到周管事手里,“我这会儿下了值,陈嬷嬷让我来给您送碟果子,顺便打听个事儿。”只字不提荷包的事儿。
周管事掂量着手中荷包,沉甸甸的怕是有五两,脸上笑意真切极了,“大雪天呢,还劳陈姐姐惦记我,姑娘尽管问就是。”
陶桃压低了声音,忧心忡忡道:“您晓得六少爷落水一事吧?”
“我家少夫人这几日染了风寒,因着听见六少爷哭声,心里为他担忧,自个儿也休息不好。”
“陈嬷嬷便差我来问问您,可知晓那害的六少爷落水的是谁,着实是可恶了些。”
周管事看过两旁,白胖的脸上带出了些许不忍来,“姑娘这话就错了,可不是旁人害的六少爷落水,而是六少爷让看后院子的孙三娘家的小子跪在池子冰面上驼他走,那冰不知怎的就碎了,六少爷这才落了水,孙家小子也同样落了水,还给自家招了灾祸……”
“听说这会子大夫人派人将孙三娘一家都给捉了,那孙家小子倒是不知躲在了何处,正到处找他呢。”
“可惜了,孙三娘一家子老实憨厚从无差错,那孙家小子也不止一次被六少爷欺负。”
“没想到,这一回又遭无妄之灾,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这话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陶桃听得怒气直上心头,她捏紧了拳头,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您放心。”
她顶着大雪,匆匆赶回夕照院。
温虞睡得不踏实,只一刻钟就醒了,才晓得是外头又下了雪,难怪屋中烧着碳火,怪闷人的。她躺了好些天了,这会儿也躺不住,趁着陈嬷嬷去小厨房管不着她的片刻空闲,她披着天青碧莲花色的袄子,在门口站站,打眼瞧见陶桃脸色沉重的回来。
温虞笑她,“这是怎么了,谁给你脸子瞧了?”
陶桃抿抿嘴,压着怒气,“陈嬷嬷叫奴婢去打听六少爷落水一事,奴婢问着了。”
她将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温虞。
“这会子,孙三娘一家都被大夫人的人给带去了大房,瞧他们的样子,已经是挨了顿板子。”
温虞的脸上浮起了凝重和怒气,她转身回了房,叫思柳取衣裳来,她要换衣裳出门。
思柳紧张道:“姑娘要去哪儿?”
温虞拧了热帕子擦脸,让自个儿清醒些,“去朱轩院探望六郎。”
思柳原就胆子小,这会子不知道该如何拦她。
“嬷嬷说了,您还病着呢,可不能出门吹冷风,等您好了再去探望也不迟。”
“要不等嬷嬷回来再说。”
就是要趁着陈嬷嬷不在,她才好出去呢。
“我都要好了,若今日不去探望六郎,大伯母恐以为我还为前些日子的事儿计较呢。”
“没事儿,我不过是去看一眼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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