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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清水镇三日,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大圈,想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如今心甘情愿来吃苦受罪,想想也知道他这回决心有多坚定。
温成云松了口气,“姐,还有一件事。”
“二哥让我代他向你赔罪,说上元节那日,是他太过冲动……”
“
温虞路有些失神,那日的事很是有些阴差阳错,但究其起因,其实同她二哥关系不大,她同沈遇之间,原本就存在着许多问题。
之前只是她一直装作不在意那些问题。
就像沈遇问她,她那些说过要忘记的事,当真能忘掉吗?不过是一样的自欺欺人。
已经是入夜时分,温虞同温成云一边说着话,一边等着沈遇回来用晚膳。
温成云目光不住地往温虞手腕上看去,那抹红若隐若现,他心里很是欲哭无泪,吞吞吐吐了好久,才问出来一句,“上元节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姐,你和姐夫怎么还戴着它啊。”
他花了攒了两个月的月钱,买的一对红线绕,自个儿还没有捂热呢,就被迫给了他姐,想想就肉疼,五两银子,那可是五两银子!
温虞垂眼看去,那条红线自打从初一戴上,一直戴到了如今,她都没有解下。
沈遇也没解下。
不等她回答,沈遇已经洗漱完毕,踏进了房门,替她回答了温成云那句话,“怎么,我们不能一直戴着吗?”
温成云从前见他姐夫就发怵,而今更是听见他姐夫的声音,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背挺得笔直,看着他姐夫淡然从他身边经过,结结巴巴道:“当,当然能戴。”
温虞一乐,险些笑出声来,到底还顾及着她阿弟的脸面,拿着手帕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沈遇走到她身旁坐下,一眼瞥见她嘴角还未消散的笑意,他将带着红线的左手轻搭在桌上,那条红线在他手腕上是格外显眼。
他问温虞,“我觉着戴着甚好,夫人以为呢?”
温虞笑眯眯的附和道:“是呢,这可是阿云的一片心意,我觉着我们二人这一辈子都戴着它也挺好的。”
她也将戴着红线的右手轻轻搭在桌上,两条红线并排着一处,两颗红豆轻轻挨着,二人又互相看着对方,倒很有几分夫妻情深的模样。
沈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既想戴一辈子,那便一辈子就是。”
温成云全都看在了眼里,又被他们一人一句话给臊得脸通红。他自是心里发虚的很,那日是一时情急下,才想到的借口把红线给了他姐,没想到他姐和姐夫都当了真,现在还告诉他,这一辈子都要戴着,岂不是以后,他每回见他们二人都能看见那两条红线?然后想起来他做过的蠢事。
若是日后被他姐还有他姐夫知道,他是骗他们的……
温成云欲哭无泪,终于是憋不住,“姐,姐夫,其实我有一事瞒着你们。”
“我要是说了,你们能不能不生气?”
温虞嘴角笑意略深了一点儿,她阿弟这是终于憋不住话了,想要将实情告诉她了,她佯装惊讶,“哦?阿弟有何事能瞒着我们?”
“你先说说吧。”
温成云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老实开口,“那对红线绕其实是……”
“是我买来,买来打算送给的元五娘的。”
他说完这话,满是羞涩地低下了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不说,连耳根都红的快要滴血似的。
“元五娘?”温虞是知道那对红线绕定是买来送给姑娘家的,可是送给哪位姑娘,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元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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