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里,温虞原是已经睡沉,却因做了个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她一动,沈遇也醒了,低声问她,“哪里不舒服?”
温虞抿了抿唇,看着沈遇的脸,那些原只是梦里头的委屈,忽而就有了实感,她伸手捏了捏眼前人的脸,松了一口,放下心来,宽慰自己一般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是活的。”
沈遇哭笑不得,“夫人是做了噩梦?”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便让温虞愈发委屈,她干脆利落的卷了被子往床榻里侧一躺,缩成了一团,闭上眼打着哈欠道:“我困了,继续睡了。”
她话音刚落,便惊觉自己连同身上的被子被沈遇抱在了怀中,她听见沈遇在她耳旁道:“我在呢,你安心睡。”
温虞眼也没睁开,只轻声哼了一声,道:“我这床榻太窄,睡两个人原就不让人安心。”
说来,他们二人重睡一榻的契机还是昨夜里的一场大雨,让年久失修的客院屋顶成了个筛子一般,到处都是缝隙,漏雨漏的一塌糊涂。
屋外下大雨,屋内就下着小雨,堂堂总督大人一觉醒来,被淋得满身都是雨水,成何体统?莫说是温家长辈们原是希望沈遇和温虞这对小夫妻和睦相处的生活,便是温虞看着那满屋子都是被雨水淋湿的痕迹,虽心头里猜测过是不是漏水会不会是沈大人自个儿搞出来的,也不能让沈遇再住在客院里。
饶是温虞还在生气,沈大人还在放下身段真心的哄人消气,也不得不开始同睡一榻,到底是如了谁的愿,也无人提起,只能说是老天爷都在帮忙让他们重归于好。
客院的屋顶是温大人一早就让人去修补,修了两日了,反而是越修越破,到了后来整个屋顶都要重新翻修,一时半刻是住不得人了。
床榻太窄当然不是什么难题,第二日便有了一张宽大的新床榻被送来,宽敞的很,很能睡下两个人,任凭那客院修到何年何月也没甚妨碍的。
这也不过是他们二人日常里发生的一桩小事。
他们二人总有一份默契在,旁人如何做夫妻的,他们是管不着的,只要他们二人能够摸索出一套属于他们二人的日常相处的模式。
*
温虞怀孕五个月时,温夫人到底没有撑过今年的夏季。
某一日温夫人突然有了精神,还能下床走动了,温家上下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全都陪着温夫人一同说话,用膳,到了夜里,温夫人先后见过了几个儿女,后来又同温大人说了大半夜的话。
这时,温家上下都没有睡着,温虞坐在软榻上,拿着温夫人为腹中孩子准备的衣裳鞋袜,默默不语,一颗一颗的眼泪却是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掉落,沈遇陪她坐着,见不得她哭,却没法拦着她,只拿着锦帕替她擦着眼泪。
温夫人去后四个月,温虞生下了一个儿子,小名儿是温夫人取得,叫愿儿,大名却是温虞同沈遇想了好些日子,才定下的沈星照,小小孩童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红通通的,只会哭,声音响亮的很,颇有几分气势。
等到满月以后,沈星照便长得白白胖胖,一张小脸很是招人疼爱,整日里都乐呵呵的冲人笑,一时看着他阿娘笑,一时又看着他阿爹笑,胖胖的小脸像是柔软的馒头似的,逗得温虞总忍不住戳他脸,还会像是找到了稀奇似的,拉过沈遇来,“夫君,你戳戳他的脸,是不是软软绵绵的像个馒头似的。”
沈大人一本正经道:“夫人怎可说愿儿的脸像是馒头呢。”话是这样说,沈大人手也没停下,一个手指头戳上了那张小脸蛋儿,果真如同温虞所说的那般,软软绵绵像个馒头似的。
夫妻二人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似的,偶尔忍不住会戳一戳儿子的脸蛋。终于有一日,‘恶行’被前来看望曾孙的老夫人发现,老夫人气得不行,将这小两口给狠狠地念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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