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依摇了摇头,当年那种情况她如何言说,她和李慕晟的关系无人知晓,情愫暗中滋生,肆意蔓延,她又自知庶女身份配不上他,一味逃避,那封应允的回信是她最勇敢的一次,却没有得到最好的结果。
顾若依看向李慕晟,她声音苦涩:“我一直很软弱,也是因为这份软弱才铸下越来越多的错事,我原以为你已经放下,但我早该知道的,从你劝诱阿玹出去踏青,我就应该猜到你野心未消,我就应该知道你不甘心,偏偏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试图粉饰太平,今日这样的结果,我也有错。”
皇帝听见她提及李玹,瞳孔一缩,心神骤激,他厉声斥问:“你说什么?!”话音刚落,他觉得喉头一腥,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父皇!”李珩从刚才一直没敢出声,见到皇帝吐血,才惊恐地唤了一声,正要冲到皇帝身边扶住他,李慕晟一个眼神示意,侍卫将李珩拉住,不准他上前。
李慕晟看着李珩对皇帝的关切,他握紧手中的剑柄,看向皇帝的笑容中透着残忍:“陛下大概也不知,十八年前的上元夜,臣与皇后意乱情迷,有了一个孩子。臣教他骑射箭术,看着他长成,臣那时想,若他能登上帝位,臣也不一定要走到如今这步……”
皇帝猛地又吐出一口血,他捂着唇咳嗽不止,指着李慕晟和顾若依的手颤抖着,他看向李珩的目光渐渐凝上寒意。
李珩乍然听见自己的身世,怔愣地瘫软在地,他看到皇帝失望的目光,遍体生寒。
他的父皇很疼爱他,所以纵使他有野心,也绝对不会想到谋反这条路。
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但怎么会……
“母后,王叔说得不是真的!我是父皇的儿子,我怎么会是你们的孩子?这不可能!”李珩几近崩溃。
顾若依看着他流泪,她无法反驳,从李慕晟攻破皇城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那次上元夜里她喝醉了酒,与李慕晟意乱情迷,之后被他骗着服下假的避子汤药,又在他的一味哀求下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她小心翼翼瞒了十几年,真相却被这么仓皇地揭开。
李慕晟誓要让皇帝死不瞑目,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些疯魔了。
皇帝无力颓然地坐到御案上,他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顾若依见此要唤太医,她哭着求李慕晟:“你停手吧,求求你,别这么做。”
李慕晟指腹摩挲过她眼角的泪,摇头道:“来不及了,今日珩儿端给陛下的那碗药里有剧毒,现在已经毒发,不可挽回了。”
李珩还在崩溃中。骤然听见这一句话,他再次看向皇帝,发现皇帝已经开始七窍流血,他挣开那些侍卫,踉跄着跑到皇帝身边:“父皇,父皇,你不能死,不能这样,不可以!”
父皇怎么能死在他的手上,不行,这不行的。
李珩试图阻止皇帝继续吐血,但他双手沾满鲜血也依然阻止不了皇帝生命的流逝。
皇帝最后一眼落在李慕晟身上,他不知从何时起曾经亲近的兄弟已经非置他于死地不可,他一张口就是鲜血吐出,但还是用尽最后一口气道:“你不会成功,太子会回来,朕在黄泉等着你!”
尾音落尽,皇帝的手垂落在身侧,再没有一丝气息。
李珩崩溃地哭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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