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找到了趁手的工具,待洗衣机消毒完毕,他又把那大家伙拆开,地上各种乱七八糟的零部件,洗衣筒也被拆出来了,给彻彻底底消毒清洗了一遍。
姚问就一直在旁边站着。因为害怕虫子,她不敢站得太近。想着他需要帮忙时,比如递工具什么的,她可以帮一下忙。
但江与时干活儿时极为专注,也很利索,根本不需要她帮忙。
没一会儿洗衣桶就变得干干净净,等把洗衣机组装好又清洗了几遍,搬到院子里等待自然晾干后,江与时拍拍手,直起身,转头看见了姚问。
她就站在光影中,见他回头,立刻迎上他的视线,那是想要帮忙的眼神。
江与时说:“把你的手机备忘录打开。”
姚问几乎什么都没问,马上就把备忘录给调出来了。接着仰头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江与时眼眸里不由自主蕴了一点笑,说:“记上。”
姚问都准备好了,手指头戳在手机上方,问:“记什么?”
“记该给我算多少钱。”
姚问:“……”
她正要张口说些什么,江与时已经转身上了台阶,拉开了房门,回头笑道:“别想着用你的伶牙俐齿堵我,这可是你先提的。”
“……”
伶牙俐齿的姚问张了张嘴,没能说得出话来。
“记好了啊。”在关上门之前,他又说:“别看了,我要去洗澡了。”
姚问:“……”
谁看你了。
她转身回了小南房。
江与时站到淋浴头下,凉水淌过皮肤,镜子里映出他的眉眼。他盯着看了几秒,闭上眼,仰起头。
床头上的手机在播放音乐,回来干了一气儿活儿,晚上对账时陡生的那股子烦躁好不容易消下去,一个人时又再次浮上眉梢。
弯着的眉眼摊平,无处不在的森冷被水流阻断,湿淋淋的。
几分钟冲完澡,他围了条浴巾去桌子上找打火机。张美艳在门外敲了敲玻璃,见他回头,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了旁边沙发上。
“渔场那边怎么样?”
江与时点着了烟,火舌舔过眉骨,烟雾弥漫中,瞧不真切表情,浑身上下一股子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差不多弄好了,过几天再去一趟。”
“别,你别再请假了。”张美艳也从烟盒里磕了一支烟,点着后吸了一口,说,“到时候我去。你一走这些人就来闹事,你得待在这里。再说,从开学到现在,你这才好好上了几天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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