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
陶绫刚想冷笑,视线里就撞进他渗血的手臂,是被利器划伤,又让重物钝击后才会有的骨折变形。
她抬头看魏惊戍,脸色不太好,但是一声都没吭出来,见她看到了也没说什么:“你得开车了。”
陶绫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当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要背吗?”
虽然疼,但魏惊戍知道这完全在可以控制和忍受的范围内,何况面前这个人,也不像背的动的样子。
“不用了。”
话音刚落,她不由分说就让他半个人搭在自己肩上:“你那个手别用力了,去后座。”
* * *
包扎完,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陶绫才来得及问了一句那些人:“就撂那,没问题吗?”
魏惊戍嗯了声,垂首撑在膝盖上,静静看着地面。
“比起报警,他们宁愿在那晕个二十年。”
“他们……到底是谁啊?”
魏惊戍直起背,微仰靠在椅子上,视线自然落到雪白的天花板上,医院来来往往的嘈杂人声,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他失焦了很短的时间。
“不想说就不说了,无所谓。”
陶绫低着头,说道,起身就要去交医药费。
“资金短缺的时候,他们不让继续。等做出来了,他们要求签合同,把材料造给他们。”
陶绫皱了皱眉,觉得这听着不像涉黑人员啊……会跟他打交道的,多半都是正经公司或者官企吧。
“那是他们雇的人,跟了挺久了。”
魏惊戍没跟她多说,那些人的威胁到了哪个地步,只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陶绫哦了一声,过了几秒才点头:“我去缴费。”
她回来的时候,站在几米之外,看到坐在蓝色椅凳上的男人,就像穿梭来去的城市宣传片,快放镜头一闪而过,他坐在那里,外形和身高都突出而养眼,但是微垂的眼落在地上,薄唇抿成一条线,那样的默然非常容易抓住眼球,因为美本来就是人类的共性。
孤独而强大,像……像常年沉默的鲸。
陶绫用脚在地上无意识画了个圆,拎着打回来的牛肉肠粉走近他。
“喏,吃吗?”
得到他的答案,陶绫的心放回了肚子,这还是个正常人,好歹答了句吃。
当然,她遇到想吃的,一般都答‘吃吃吃’,这样看来,魏惊戍还算是个克制的成年人了。
不过想起今年某榜上他那一栏的个人资产,陶绫又由衷地觉得这人真好养活。
可惜的是,牛肉肠粉的恩情很快被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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