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流泪,典型的伤风感冒症状。
“笃笃。”
房门被敲响。
“进、进——啊嚏。”
初鹿野话说到一半,忍不住又抽出一张纸巾来,打了个喷嚏。
端着水杯的钟离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该吃药了,旅行者。”
初鹿野一瞬间精神萎靡起来。
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有点不情不愿地应声:
“我、知道了……”
钟离合上门,将水杯递给初鹿野,在一旁坐了下来。
初鹿野掏出药片,把它放在手心里盯着看了两秒,然后在钟离监督的视线里,仰头和着温水,一口将药片吞了进去。
他放下水杯,眉毛立刻纠结在了一起,仿佛刚才吞进去的不是普通的感冒药,而是什么混着黄连的毒药一样。
钟离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但很快,等到他的视线移到了初鹿野的额角,他眼中的笑意就变成了担忧。
钟离叹了口气。
初鹿野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因为幻术的存在,他什么也没摸出来。
“怎、怎么了、吗?”
初鹿野有些忐忑地问道。
“……没什么。”
钟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解释,只是伸手摸了摸初鹿野的脑袋,温声道:
“你要时常记得,你是被人期待着的,我们一直在看着你。”
钟离的话提醒了初鹿野昨天的事情。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犹犹豫豫地开口:
“钟离、先生,你已经、知道了、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
出乎初鹿野意料的,钟离摇了摇头。
他看着满脸疑惑不解的初鹿野,眼神温和:
“巴尔什么也没告诉我,魈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倘若你不想说的话,保持沉默就好了。”
“不必勉强自己笑,也不必勉强自己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初鹿野一怔,低下头,看着被子,心里又对自己刚刚的伪装被发现并不怎么惊讶。
“钟离、先生,发现了、啊。”
他磨磨蹭蹭地攥了攥被子角,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事情、就是……”
初鹿野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遍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钟离始终眼神温和地听着,没有对初鹿野的卡顿、结巴、不流畅表露出一点不耐烦。
初鹿野于是越讲越投入,逐渐把表哥看起来温和、实际上特别喜欢嘲讽别人,脑花杰的脑壳被他撞了一下就骨碌碌地掉下来,祖父平常十分严苛、结果一提到源一就满口“源一大人”滔滔不绝……
还有深藏在内心的、对母亲的一点细微的不满和抱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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