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她把每一分钱都用到极致,攒够了路费就飞一趟那个小岛,整理着所有类似事件的资料。
如果梁铭为了守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不肯追查,那就她来。
只是最核心的部分,找到那个跟母亲同游出海的合作方,这件事迟迟没有进展。
最开始她也不是没问过,梁铭那时铁了心,回避她所有追问。对方姓甚名谁,什么公司,身份几何,全部都不知道。
这也是她彻底灰心离开的原因。
江聿梁不怕麻烦,一年不够就五年,五年不够就十年。
除了时间和耐心,她什么都没有。但借着这浮木,她就能游到底。
真相通常不美,甚至面目狰狞。
可真相就是真相。
江聿梁抬了抬右手,将烟雾挥开,把烟摁进玻璃缸内,望向屏幕上的人,目光平静。
她迟早会等到这一天。
等到这张蒙着她双目的幕布,被撕开口子的一天。
但前提是,她不能连累到任何一个身边人。
*
R.C总部顶楼办公室。
“江小姐可能会遇上点麻烦。”
林助把西装递给陈牧洲时,无意般带过一句。
陈牧洲仿若未闻,低头扣好袖扣,才抬头瞥了他一眼。
“林柏,你对她很感兴趣?”
这普普通通一句话,压迫感却让人头皮发麻。
林柏很快意识到这是某种越界——陈牧洲最讨厌的。
“不是。”林柏迅速低声道:“抱歉。”
天地良心,他真没什么其他想法。
只是陈牧洲当时让他查了,给老板整理出的资料包括但不限于,博客上copy出来的n篇博文,知道了江聿梁心中的白月光叫林宇杰;知道她对本市几家餐厅的青睐程度,攒到一部分钱就会请朋友去吃;知道了江聿梁带美术课时被一个九岁混世魔王气到心梗,去游泳馆狂游六公里才缓和;知道她在动物园里给所有长颈鹿取名,其中偏爱一个叫陆花花的,每次去都会重点看陆花花。
在这圈子里待久了,很少能遇到这么鲜活的人。
如果她出点什么事……林柏觉得真有点可惜。
今晚陈牧洲要去赴曲家主办的一场商宴。
本来上次要去,但后来突然有事,又让林柏帮忙取消了。
转身离开之际,陈牧洲忽然问道:“黄友兴那边最近怎么样?”
林柏:“您放心,派人在他休养的地方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陈牧洲淡声道:“身体恢复了,瘾还没恢复。别让他急着回达英。”
黄友兴的技术和脑子都了得,偏偏就败在新爱好上。
他好赌。
如果不是在澳门玩疯了,也不会误闯了宗家的地盘,不知道目睹了什么秘密,宗家那边现在盯死了他。
在澳门时,陈牧洲就捞过他一次,从宗家人手底下。
现在又替黄友兴换了条件更好的医院,几乎是等于明着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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