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呃,我居然能与一位如此强大又如此好看的仙君同居,我太幸运了!”
不知为何白禾仙总觉得陆可昀话中有话,偏偏想了半天又找不出破绽,只能悻悻地走开:“算你识相。”直到很久以后他愉快上网时看了那部名叫《美人鱼》的电影才意识到,啊,先前那个人类果然是在笑他!
而现在他还单纯地想着好吃的,放弃纠结开始对这片竹林的笋子们进行无情收割。
春笋与冬笋十分不同。
冬笋若是已经破土而出,那基本就老到咬不动了,所以非得找那些还埋在土里的挖不可。沿着竹子的根系细细寻找,要是有哪里的泥土微微鼓起一个包,下面十有八九就是颗胖胖的冬笋。
春笋则是细细长长的,有些地方又叫尖笋,看起来形状有点像九节鞭。
春日里只要一下雨,它们就飞快地从竹林地下冒出来,打眼望去到处都是。要趁着才三五七寸赶紧薅下来才好,要再往高里蹿就成了竹子,煮上十天半个月都硬邦邦。
陆可昀揪着最嫩的、能掐出汁水来的春笋挖了整整一篮子,看着满地竹叶嘟囔:“可惜当初没垒个土灶头,要是用竹叶烧火肯定更香。”
不过虽然不能烧火,却可以煮水呀。
过去的读书人都爱用松针、竹叶泡茶,彰显风雅和气节。
尽管陆可昀只是个完全不懂风情的“程序猿”,但竹叶水清香去燥还带点回甘,他也挺爱喝,于是逮着嫩竹叶又是一顿扒拉,兴高采烈往篮子里装,甚至不小心唱了句“采蘑菇的小姑娘”。
白禾仙不解地盯着他,感觉这人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居然还玩叶子,幼稚,天真。再想想才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在他这活了几年前的鹤面前确实都是“小朋友”,算了没必要计较。
回去时换了另一边下山,陆可昀说是觉得这样更近,但白禾仙总怀疑他想继续看自己拿锄头开路,开什么玩笑,他绝不会犯两次同样的蠢。
路上遇上一片野果,绿叶下藏着一枚枚又红又圆珍珠似的果实,陆可昀顿时眼睛一亮。儿时回忆渐渐在脑海浮现,六七岁时他也有过在老家漫山遍野淘气的美好时光。
那时候抓鸡踢鹅、爬树下河,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玩。
只是后来离城市越来越近,就离自然越来越远。
这红色野果在南方乡野很常见,他也说不出学名究竟是什么,有人管这叫“刺泡”、也有人说是“覆盆子”,还有的说是“树莓”、“红桑梅”。
究竟哪个对哪个错搞不清楚,反正在他老家有个特别诗意的名字,叫“梦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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