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连昆仑弟子都不放烟花了,背阴谷重新变得昏暗。萧夕禾看向床上,只勉强看到他闭着的双眸,至于衣袍上的细节却是看不清了。
“真邋遢啊,竟然就这么睡了,简直像男爱豆穿红秋裤,滤镜碎一地。”萧夕禾嘴上嘲笑着,却还是悄悄挤破一颗皂尘珠,连人带床都清洁了一番。
当熟睡的谢摘星散发着阵阵皂角香,萧夕禾心满意足,扶着今晚使用过度的老腰离开了。
黑暗中,谢摘星睁开眼睛,许久之后又重新闭上。
除夕一过,就是新的一年。萧夕禾从年初一就开始盼望春天,一直盼到了正月底,结果眼看着就要二月了,背阴谷突然下了一场大雪,春天突然遥遥无期。
“……为什么!为什么都二月了还在下雪!我的春天究竟什么时候来?!”萧夕禾团了一个雪球,对着雪球发出阵阵质问。
对面的谢摘星吃了一颗糖山楂,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问它也没有用,它不会回答你。”
“为什么!”萧夕禾继续愤恨。
谢摘星看她一眼:“因为它只是一颗雪球。”
“……倒也不必这么认真回答。”萧夕禾叹了声气,将雪球拍扁在桌子上,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郁闷。
谢摘星不理她,专注自家糖山楂。
许久,萧夕禾问:“往年背阴谷都是什么时候暖和起来?”
“三四月。”谢摘星回答。
萧夕禾震惊:“那岂不是还要再等一个多月?!”
大约是她的语气太悲痛,谢摘星总算正眼瞧她了:“为什么这么想要春天?”
“因为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可以去踏青去春游,而冬天,”萧夕禾看向拍扁的雪球,板起脸,“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还冷!”
谢摘星若有所思,正要开口说话时,两只肥兔子带着五只小兔子,蹦蹦跳跳从他们身边经过。
谢摘星沉默一瞬,道:“冬天其实也生机勃勃。”这个冬天,这群兔子生得都快泛滥成灾了。
萧夕禾也看到了兔子,叹气:“背阴谷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以前倒没有过。”谢摘星实事求是。
萧夕禾扯了一下唇角:“你的意思是,它们会变奇怪是因为我咯?”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片刻,回答:“你应该没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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