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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到他手心,滑腻冰冷,但他掌心的温度却源源不断的传递到时辛的指尖。
温暖的体温,叫时辛猫儿眼里逐渐泛起亮光。
她吸了吸小鼻子,视线聚焦到兰诺身上,在望进他深邃的眸光里时,血管里的鲜血重新开始流动。
她声音很平稳的说:“时玥说,我们一起诞生一起出生,再一起长大,理所当然也要一起死去。”
她借助兰诺的力量缓缓站起来:“她想拉着我一起死。”
沙滩上的黄白毛色的猫猫,像是已经毫无声息。
白色的菌丝围绕过来,仿佛是知道族群意志在逐渐虚弱,遂本能的覆盖到猫猫身上,以枯萎自己的方式,拼命向猫输送养分,修补伤口加强连接。
时辛垂眸,居高临下看着猫:“我还是没法下手杀她,兰诺我是不是做的不对?”
兰诺紧了紧她的手,肯定的告诉她:“没有,无论你怎么做都不存在对错,以你自己的意志为先,我认为这最重要。”
对血脉至深的亲人,始终心存一丝怜悯,这是人的情感本能。
对伤害自己的亲人,决绝转身,这亦是自我保护的本能。
无论哪一种,都不存在对和错。
时辛问:“当年,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继任大位当日,屠戮亲族,只有尚且幼龄的安修留了一命。
今时今日,再次经历这种事,时辛想不到兰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下的手?
兰诺顿了顿才说:“他们已经疯了,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他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谁能想到,帝国强大的路西法,屹立千百年而不倒的路西法,每个人最后最渴求的——只是死亡。
路西法强大,且身为帝国皇族。
谁能杀的了?
且还要死亡的体面。
唯有,他亲自来动手。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
一群被族群寄生逼迫到疯癫的路西法,全都朝他祈求死亡。
“如果是你,”兰诺垂眸看着身边的人,“你也能做到的。”
一如当年,苦苦哀求她施以极刑的时光。
对路西法族人,死亡是解脱。
而对时光,极刑是自我放逐的赎罪。
他伸手,将自家猫猫拥进怀里:“不用内疚自责。”
时辛听着他的心跳,情绪逐渐平稳。
好一会,她说:“没有。”
她抬起头来,反客为主握紧他的手,抬脚往外走:“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帝国,我跟你一……”
一句话没完,鸟类的拍翅声传来:“老大,你没事吧?”
眼看战斗结束,大抵都尘埃落定了,联邦军部的人开始入场,孔雀当先冲了上来。
他表情急切担忧,军装外套都没穿好,衣领上还沾着几根白色的猫毛。
兰诺眸光一眯,几乎一瞬间就认出来,那几根猫毛和时辛的毛色极度相似。
时辛似乎没注意到,她只摇了摇头:“没事。”
孔雀朝时辛身后看了看,发现时玥变成了一只猫,他愣了下。
时辛道:“时玥做的实验,你在军部没听说?”
孔雀瞥了眼不远处的几位军长,侧了侧身小声道:“之前军部定期会给时玥送囚犯或是精英觉醒者,我倒是没听说她连自己都不放过。”
说完这话,孔雀搓了搓手:“老大,我要跟你交代一件事,你知道的,我其实一直都是秘书长的人,秘书长很早就要我在军部给他当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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