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吗?”终憶记起那夜的对话,先他一步弯唇带笑,“今天怎么换了泳服。”
徐桉远也看向她,她站在冷气与热流的交界处,风在树影间簌簌流动,阳光斑驳在窗台沿,她看着他笑,让他想到波光粼粼的湖面,微眯眸才能直视眼底。
他走至她面前,伸臂一拉,窗帘遮住漫进的日光。
终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平视是他胸口,抬眸撞上他喉结,永远被困在荷尔蒙的世界。徐桉远的声音响在头顶:“这里又没有别人。”
“不怕我看?”他们挨得太近,近到脚尖再挪一点,她就能入他怀里。
他哼了声,垂下的眼里像给她刻上女流氓标签:“你还好意思提。”
“小憶老师,看了远哥的身体就要负责哦!”周帆尽一语冲破四角棱盒,把锁在其中的终憶解救出来,呼吸得以畅通。徐桉远抡一把他后脑勺,手臂搭他肩,将窜天猴带离小空间。
私教课上的周帆尽更显活力,也累得够呛,休息时便浮在水面放空。泳池里的徐桉远,如鱼得水,是不同于以往的另一面。如藏于深海底的暗礁,神秘又深远,仿佛自水中而生,这是独属于他的世界。
终憶承认,一次又一次过重的心跳,都来自徐桉远看她的每一眼里。
……
目送周帆尽坐上周旭华的车,终憶在附近买了两杯冷饮,喝一杯拎一杯,从喧闹闷热的长街再入寂静凉爽的走廊。一间间或开或关的房间后,水声仿佛就在耳边,细听又什么也没有。是她心底幻想出的景象,营造的声音。
推开那扇玻璃门,冷气和水声迎面入侵,终憶不自觉地去寻那道或潜或出的身影。她蹲在岸边看他游近,水迹纵横的一张脸,白蒙蒙灯下的眼有某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在喝什么?”徐桉远问完,见她手臂轻举,手指勾着另一杯晃了下。莹润细腕白得晃眼,如此刻悬于头顶的灯光。
他微错开视线,发现那铺在地面的裙角湿了边沿,下意识伸出手,她却将那杯冷饮塞他手心,笑着说:“徐桉远,我还从来没和你比过一场呢。”
“和我?”他表情很平淡,像是还未反应过来,“比什么?”
“游泳。”
“不好吧。”褪下手提袋,冰美式加双份奶,是他常喝的口味,“怕你说我欺负你。”
“好呀。”
好什么,欺负她?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听她柔声再道:“我不怕你说,就想跟你游一次,可以吗?”
徐桉远仰头往喉管灌入冰奶咖啡,用以压住池水也泡不散的一团燥火。无论是白绫白纱还是白裙,与白有关的事物,总能联想到她,纯且魅惑,让他意乱情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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