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千言万语只化成两声紧追不舍的问句,季成看着许久未见的季夏,努力心平气和,“明天是妙妙的生日宴,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吃个饭,你现在就把行李搬回来,我不会计较你之前的所作所为。”
季夏却身形未动,看他摆出大方慈悲的样子,声音冷淡,“不必了,我不会回去了。”
见季成微僵的神色,她接着出声,“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饭。
这句话现在听来显得苍白无力,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季成眼底闪过复杂,登时沉下脸,“季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居言听了动静走到她身后,嗓音清冷淡漠,代替她回答,“字面意思。”
唇角牵出些许笑意,显得疏离礼貌,“叔叔,如果实在听不懂,不如我再来重复一遍?”
季成见状瞳孔微缩,视线左右看了看,显然被气得不轻。
“季夏,他们说你和男生私奔我还不信,觉得你从小到大一直听话乖巧,不会作出这种事。没想到你真是出来和男生出来同居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母亲如果在天有灵,她一定会对你失望的。”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急促,因为发怒而有些面红耳赤。
季夏站在原地,却忽然反问,“你说我从小到大听话乖巧,可是,你见证过我多少成长片段?”
“零零散散凑起来,最多不超过五年吧。”
望着季成有些发怔的神色,季夏再次反问,“你有为我庆祝过生日吗?”
没有,甚至从不记得。
她自顾自说下去,眼底清凌一片,只是越说,却愈是觉得可悲。
“你有为我开过家长会吗?”
没有,甚至从未在意。
“你有一次是真正站在我这边吗?”
几乎每句话一说完,季夏都能瞬间知道答案。
因为冷冰冰的现实就摆在那里,随时提醒着她,他一切失职。
“就连你所剩无几的几分良心不安,都附带着你的虚伪自尊,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呢?”
如今即使他提到母亲,也再没了当初的极端介意,只剩下麻木疏离。
季夏安静地想,或许是在消磨后,她已然丧尽了对他的任何期待。
没有丁点期待,情绪就像被撕了道口子,任凭冷风袭来灌进,最终源源消散,无波无澜。
季成张了张口,微愣着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出声道,“……季夏,我们是亲人。我是你的父亲,这点永远不会变。”
“我没有不对你好,我……”
季成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偃旗息鼓后,话却忽然顿住,他的脑海有一瞬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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