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怔怔的任由花白胡子老头给她把脉看伤,半晌听那大夫道,“没事了,我给的药再喝上几副,还有就是这孩子虚的厉害,记得好好补补。”
大夫说完就出去了。
“都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院外传来男人的哟呵声,“谁说有人命官司的,秋丫头好好的,赶紧下地干活去!麦子再不打就来不及了。”
外面的嘈杂声不小,都是来看热闹的,想是顾忌她的身体,屋里就只有这两个人,除了那个抱着小石头的妇人,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媳妇。
外头的声音散的很快,毕竟对于庄家人来说,秋收可是争分夺秒的事,一年的收成都在这几天,虽然人命官司不是小事,但到底还是自家生计更重要些。
不多时,就没有多少声音了。
一个穿着藏青色袍子的瘦高老头掀开帘子进来,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一双眼睛却透着精光,身后还跟着两个老头和三个中年男人,沈秋知道,这几个老头李家湾的里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另外三个中年男人是李氏的三个哥哥。
他们身后紧跟着一个微胖的妇人,都说相由心生,果真不假,那妇人算不得丑,却是一脸的刻薄相,一双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李氏看到床上微微皱着眉头的沈秋,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她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探头看了沈秋一下,见她确实是醒了,就对李氏道,“既然秋丫头没事了,我就先去了,正秋收呢,忙的很。”说罢转身就出了门。
李氏有些不满,本来想说什么,但那男人已经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跟在李氏身后的一个男人也皱起眉头,不满的道,“什么秋收,分明是要去打牌,这都什么时候了,大牛还这副样子,妹子你也不管管!”
李氏没来得及说什么,坐在炕上的两个女人就都下了地,跟领头的那老头打招呼,“里正。”李氏也只能作罢。
沈秋也强撑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李氏看到她那个样子,想到这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做那死样子给谁看呢?说谎就算了,还学会栽赃了……”
许桂花和水娟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能留下来照看沈秋,说明两个妇人都是厚道性子,此刻听到李氏的话不由觉得对方未免太过刻薄。可李氏见沈秋没事,心头一松,自然就急着想撇清关系,根本就不容别人打断,扭头对里正道,“……三叔公,几位叔叔,你们是不知道,这丫头一天没干活,我正想着过来看看她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呢,哪知竟碰上她正熬鱼汤喝,我家大牛昨天早上在河里捞的鱼,我中午的时候见少了几条,还以为是谁家的猫叼走了,哪成想,在她家里撞见了,您说说,她爹娘都不在了,我这做大伯娘的,怎么能让她学坏了,不然不是对不起老二一家么,谁知我训了两句,她就跟我要死要活的,竟然扑上来咬我,”说着,撩开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牙印道,“看看把我咬的,差点就把肉咬下来了。”
里正看到那一圈带血的牙印,抬头看了沈秋一眼,皱了皱眉头,李氏身后的三个男人立刻就瞪向沈秋,其中一个年纪较小些的斥道,“这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忤逆长辈。在我们李家湾,这样的人可是要开祠堂打十杖的。”正是李氏的三哥李三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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