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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睛,眼睑之下,睫毛在微微颤抖。
苏填雪抬手,轻轻抵在时凝的太阳穴处,动手揉捏的时候,手法颇有几分精准和熟稔。
苏填雪自己有些疲惫的时候,就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太阳穴处,轻柔抚弄,有节奏地,缓慢地。
时凝感觉自己的大脑经历了一场马杀鸡。
很舒服。
苏填雪帮她按摸了下,揉捏了下肩颈,最近因为老低头看东西而有些僵硬固化的肩膀在这个时候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时凝感觉整个人就仿佛是被人从天灵盖抽走了疲惫。
在苏填雪的帮助下,时凝觉得人好像没有那么紧绷了。
变得松弛了。
她还听话地闭着眼,苏填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好点了?”
时凝嗯嗯点头。
在时凝看不到的地方,苏填雪的手轻揉着时凝的眉心,然后苏填雪落下一个吻,隔着自己的手掌。
她轻声说:“那洗漱,睡觉?”
时凝说好。
刷牙的时候,时凝好奇:“老婆,你哪些的那一招?”
苏填雪见她边说话边吐白色泡泡,懒得搭理她。
刷完牙,洗完脸,时凝跟在苏填雪的身后上床,也追着问:“老婆,你理理我呀,你在哪里学的?”
苏填雪:“网上。”
时凝:“那你把教程发给我呗,下次你不舒服,我也可以帮你按摩。”
苏填雪很少在时凝面前展现自己的疲惫,一是她不想,二来是目前的工作真的算不上繁忙和累,所以她这段时间来的状态还好。
这一套按摩的手法,是遇见时凝之前,苏填雪因为奶奶的事情压力很大,又整天在研究所加班赶项目导致差点进医院.....小学妹看不下去,给她发了一堆养生的东西,让她注意身体。
苏填雪挑着看了,把她觉得有用的都记了下来。
面对时凝的请求,苏填雪说:“考完教你。”
时凝:“别忘了哦。”
苏填雪:“睡吧。”
翻身上床,盖好被子,苏填雪抬手摸了摸墙壁上的灯,关掉了光源。
屋子变得昏暗。
阳台的窗帘没有拉紧,有一丝月光不听话,从缝隙里穿过来,偷偷地,落在这房间中,形成一道光束,也在光亮中落下一道阴影。
沉默许久以后,时凝捏着自己被角的边缘,小声地问:“老婆,你睡了吗?”
苏填雪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起来:“没。”
时凝悄摸摸往苏填雪一侧挪了挪:“我也没睡。”
苏填雪无奈:“我知道。”
睡着了还能跟她说话?
难不成是撞鬼了?
时凝:“有点睡不着。”
脑子里就跟走马观花一样,这么些时日里经历的一切全都在时凝的脑子里闪过。
真奇怪,明天是考试,又不是投胎。
她到底为什么思绪这么繁重?
一想到通过考试以后,她就要重新走上律师这个行业,时凝心里其实还挺五味杂陈的。
这样的选择是好的选择吗?
她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好的律师吗?
或者,什么才是好的律师呢?
遇见苏填雪之前,时凝虽然算不上什么一心为钱的大恶人,但被人称之为诉棍。
没什么原则,按客户办事。
对时凝来说,法律从来不是为了维护道德而存在的,它守住的只是道德的最低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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