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小镇的住民基本都回家了,虽然万家灯火透出融融暖意,街道却是空荡冷寂,半点人声都无。
在更遥远的原野之上,似乎有凛冽狂风呼啸而过,只不过以罗大山的修为境界,并不是很能听得清晰。
他开始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大风把传讯符给吹走了,更有甚者,钟未晚是不是并不愿意来与他单独会面?
罗大山犹豫不定,在现在出门与继续等待之间摇摆,忽然听见屋内响起一声轻笑。
“道友在愁什么呢?不如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解惑。”
声音出现的瞬间,罗大山全身肥肉一颤,随即有丝丝缕缕的灵力从体表溢出,迅速构造成一件铠甲形状的绝对护盾。
他丝毫没有察觉这不速之客是何时进入到房间里来的,表明对方气息敛藏的本事十分高超,即便修为境界不强,也会是相当难缠且棘手的刺客。
“来者何人!?”罗大山厉声质问。
那道低沉的男声又笑了笑,紧接着一张脸自虚空中浮现,眉毛微扬,狭长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说:“道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白日才见过,我是钟兄的朋友,你还记得吗?”
罗大山:“……”
罗大山直觉不妙,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但明面上他仍然强装镇定,甚至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露出冷淡与不悦。
“原来是你。”他说,“这大晚上的,道友怎么突然跑我这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会当做是什么别有所图的贼人。”
江临哦了一声,解释道:“我以为你会不欢迎我,便也懒得提前说了。”
罗大山心想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却不能把这话说出口,圆脸上挤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欢迎是欢迎,只不过如今天色已晚,也到了我休息的时间,道友不如……”
“这就休息了?”江临顿了一顿,微笑道,“难道不是在等什么人吗?”
罗大山面色微僵,但转瞬恢复如常:“道友为何会这样认为?”
江临:“自然是因为我瞧见了那道传讯符……哎,你可别误会,我很尊重个人隐私的,并没有私自偷看你们的信件。”
罗大山:“……”
江临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姿态自然放松,似乎当真是想要闲话家常,罗大山却感受到一股仿佛连空气都凝结的压迫感。
“你也坐啊。”江临招呼道。
罗大山飞速思考对策,最终决定开门见山:“你想如何?”
江临低笑:“我想如何……其实道友弄错了,重要的并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
罗大山:“……我不懂。”
江临双腿交叠,眼神凉薄,斜斜打量着身披甲胄的中年男人,片刻后忽然开口:“我最讨厌别人打扰,尤其是当我在进行某些有趣的游戏,无关紧要的人却要来插上一脚,这会让我心情很不好。”
罗大山:“我没……”
“没有吗?”江临出声打断,似笑非笑,“没有就好,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罗大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江临:“心魔誓是个法子,可不见得毫无解法,道友是风雨阁阁主,家世丰厚,应当藏着不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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