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能来找他的额娘了。
胤礽甚少这样。或者说,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这样过。
姜鄢自然惦记。她已吃饱了,就随着小阿哥穿过回廊,去他们的住处查看。
果然就看见胤礽围着披风坐在天井沿上,看那天上落下的雨。
雨没落在胤礽身上,胤礽坐的地方也是干燥的。瞧他身上穿的极其保暖,还知道围着披风,并未受凉,姜鄢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她走过去,李嬷嬷忙铺了褥子在胤礽身边,姜鄢坐下。
胤礽也不是真的无知无觉,瞧见姜鄢来了,忙给她行礼问好。姜鄢趁机也往他坐的地方塞了褥子,然后喊他坐下。
胤礽就坐了。
方才直接坐着也是有些凉,只是他不想动,也不许人过来打扰,才没人敢来。
如今姜鄢带了褥子过来,再无寒气从底下升起来,人比方才还要暖和许多。
小阿哥在姜鄢和胤礽对面坐下,他身子底下垫了两层褥子,身上还裹着厚厚的大氅,十分暖和,竟跟在坐塌上似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软枕,就那么在对面眼巴巴的看着他额娘和胤礽,也不说话,也不打扰,但摆明了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们谈吧,我就坐这儿听着。小阿哥是这样想的。
姜鄢和胤礽,自然也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李嬷嬷她们将姜鄢他们照顾妥当后,留下吃食点心茶水,就远远退至回廊外守着,不会有人听见这边姜鄢同胤礽的谈话。
“一夜没睡了,不困么?”姜鄢拿来的,都是胤礽爱吃的小食点心。
胤礽只昨夜回来时用过膳食,一夜过去,虽天尚未亮,雨一直下,但差不多到了用早膳的时候了,胤礽肯定是饿的。
胤礽默默瞧着庭前一株梅树,轻声说:“不困。也不饿。”
姜鄢瞧着他,说:“保成,想什么想了一夜,能与我说说么。”
“能。”胤礽转头看着姜鄢,轻轻一笑,可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笑,反而像是想哭,“这件事,不能与旁人说,不能与皇阿玛说。就只能与姨母说说了。”
“我闷在心中一夜,事情已经想通了,但是心中憋闷,不吐不快。”
姜鄢懂了,也跟着轻声说:“所以,是在等我醒来。”
她问胤礽,“是有关当年你引导朝中引导索额图攻讦举发明珠的事情,是吗?”
对上胤礽瞬间瞪大的眼睛,姜鄢浅浅笑了一下,她知道她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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