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是,宁一宵不会对他的天马行空感到怪异。
“你可以不做,只要你想。”宁一宵的语气里有种不同以往的感觉,“计算机帮不了你,我也一样,只有你自己可以决定。”
苏洄不说话了,沉默了很长时间,一直到他们快要抵达校门。
到了该分别的时候,苏洄下意识用目光搜寻家里的车,夕阳橙色的光圈模糊了他的眼。
在哪儿呢?
忽然,他听到宁一宵的声音。
“你之前给我的纸巾被雨打湿了,上面的号码我看不清。”
大约是难以开口,所以宁一宵没看他,自顾自说着,朝前走,都没发现苏洄停下了脚步。
没等到回应,宁一宵转头,身边并没有人。
生气了?
转过身,他才发现苏洄还站在距离他四五步路的地方,低着头。
还没开口,苏洄便抬起头,赶了几步朝他走过来,“给。”
宁一宵接过来,是一个被撕开的空烟盒,上面有两行圆珠笔迹。
“这样呢?”
停在校门上的飞鸟成群掠过天空,在苏洄澄澈的双眼里留下倒影,“我第一次给人留这些,没经验,写在纸巾上好像确实不太好保存,对不起啊。”
宁一宵愣了愣。
苏洄说完,又一下子笑起来,“不过烟盒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算了,实在没有别的可以写字的纸。”他又靠近些,汽车鸣笛,人潮拥挤。两人之间只隔着落日余晖。
苏洄声音柔软,散在风里。
“你早点联系我就好啦。”
第9章 P.蚂蚁逃亡
校门口人来人往,宁一宵捏着烟盒,盯着苏洄笑着说再见,然后像鸟一样离开他身边,奔向路边停靠的一辆车。
驾驶座的司机特意出来,为他拉开车门。养尊处优的小少爷钻进车里,降下窗,遥遥望着他,一直望着他,最后消失在车流中。
宁一宵安静将烟盒收好,坐上了去往补课学生家的公交。
车子里,苏洄回了头,不再去看窗外。他开始盯着后视镜里新司机的脸。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偏壮,额头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青色胎记。
司机似乎也察觉到苏洄的目光,先是瞥了一眼,然后很殷勤地挤出笑容,“少爷,要不要喝水?我还带了果汁,你……”
“您就叫我小苏吧。”苏洄礼貌地笑笑,随即询问,“之前没见过您,张叔呢?”
“他家里出了点事儿,好像是家里老人中风了,得请个长假回去照顾老人。我是徐先生介绍过来的。”他说着,想起来什么,“哎呀您看我这一着急,都忘了给你自我介绍,我姓冯,冯志国。您就叫我老冯就行。”
“我叫您冯叔吧,麻烦您来接我了。”苏洄听到他说徐先生,心情开始变差。
过了不多时,苏洄又问,“您是怎么认识徐叔叔的?”
冯志国听了一笑,“这说起来都二十年的事儿了吧,他和我是老乡,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不过小徐……哦不,徐先生人聪明,书读得好,当时我就说他能混出头,你看这不,一步步走到现在,也来了首都,出人头地了。”
和很多中年男人一样,冯志国一侃起大山来滔滔不绝。
苏洄陪聊,不露声色地问出他想知道的问题,包括徐治长大的地方,还有他曾经读过的中学。
苏洄的父亲在他十三岁时就因车祸去世,三年前,徐治和他母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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