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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早就圆满了。说实话,唯一遗憾的就只有两件事,冯志国不中用,杀人都不会,撞第一次就不敢来第二次,当初如果他一口气撞死秦月的儿子,也没这么多破事。”
说着,关诚撇了嘴角,完完全全将极恶一面袒露出来,“还有就是你。是,我承认我轻敌了,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娇生惯养、还有精神病的小少爷,从温室里扔出去没两天,都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活不下去了。毕竟你在季家待着的时候,也没正经活过几天,动不动就想办法去死,怎么被丢出去反而知道惜命了。你是靠什么活下来的?用你这张脸蛋乞讨?还是卖身啊。”
苏洄对他的羞辱毫无感觉,甚至发现,原来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心理素质也不过如此,他越是想羞辱自己,越是验证了他的心虚。
否则根本不必如此,甚至不用与他对话。
“你真的以为,你满盘皆输,都是因为我们?”
苏洄笑了笑,“看来这些年你越往上爬,反而越来越瞎,越来越贪,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但其实无论你爬得多高,都只是一个小丑,欣赏你丑态的观众就越多,得罪的人也越多,想除掉你的人根本不止我们。”
“关诚,你这条命是借来的,是你欠宁一宵妈妈和真正那个徐治的一笔债。”
苏洄面容沉静,直视关诚的眼里甚至带着一点笑意,“所有的荣华富贵,你好像得到了,但最后都要还。你费尽心思,依旧是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当然,像你这样的烂命,其实根本不够还,我也知道,你什么都不在乎,不会真心悔过。但其实没关系,我听说,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在面对死亡来临的那个瞬间,都会怕得不得了,这是人性的弱点。”
“好好享受那一刻吧。”
苏洄露出一个微笑,指了指天上,“所有你害过的人,都盯着你看呢。”
说完这句话,他放下听筒。起身离开的瞬间,苏洄终于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其实没那么害怕“徐治”,也没那么害怕面对真相,相比起这一切,他真正无法接受的,是失去的一切再也回不来。
但这一刻,苏洄领悟了宁一宵说过的话。
回不来的才是人生。
苏洄在国内停留了一周,办理了许多手续,解除了徐治的监护人关系,也解决了之前无法回国的事。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停留太久,因为还要为举办个人展的事而忙碌。就算真的留下,苏洄也没办法亲眼看着关诚死,他不想多浪费时间在这个早该下地狱的人身上。
最后一天,他带着宁一宵去了母亲季亚楠的陵墓前祭拜。
“妈,我以前就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拼了命让你和他分开,会不会事情就都不一样。”
苏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知道,你们谁都不会听我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如果可言,这可能就是你们大人喜欢说的命吧,所以我也不怨了。”
“不说这个了。”他拉住宁一宵的手,对妈妈说,“我带他来看你了,虽然中间兜兜转转,但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苏洄转头,对宁一宵笑着说,“当时其实我妈是故意放我去见你的,我知道,她特意找了个空档让我溜了,否则我那天都回不了咱们家。”
宁一宵只是听着,无言以对。
面对这样一个畸形又充满压迫的家庭,宁一宵唯一能共情的只有苏洄,被压到快要窒息的苏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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