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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毕竟还有你该疯的时候。”无风抬手拉开了自己衣领,指了指脖颈,他的脖颈白皙,“殿主大人,你没有忘你身上的诅咒吧?”
重渊沉默片刻。
关于此,他如何能忘记,更何况他无时无刻不处于呼吸都伴随着心脏疼痛的状态。
好在他终究是早就习惯了。
“我很是好奇,你因疯至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山主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多少有些邪魅。看得出他的确很期待。
重渊目光落向拱门后的小庭院,在那栽种了一棵桦树的后边是酥酥正在小憩的房间。
因爱而疼痛,因疼痛而疯,因疯至死。
这或许是他本该书写好的结局。也是他早就接受的结局。
可是他家小狐儿想要替他改写命运,他如何还能任由命运的沉沦。
自然是要与天道争上一争。
“恐怕会让你失望,你疯我都不会疯。”
重渊若有所指。
山主闻言笑意浅了浅,他眸色暗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抿着唇侧过头去,陷入了沉默。
木屐落下,他赤着足,因为坐姿,脚腕裤腿上扬一截,露出他的脚踝。
脚踝处有这一抹黑色的阴影,似乎是流淌着的符文。
这种黑色的符文像极了重渊身上的诅咒,可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符意。
“殿主说笑了。”山主语调淡漠了不少,他眼底似乎有些波澜,强忍着,略带讥讽说道,“我早就失去了那个可能,不像你,小狐还在房中睡着。”
重渊忽然庆幸,自己还有疯的可能。而有些人已经早在数百年前就失去了资格。
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无尽的等待,等待着永无止境的不可能。
虽然这份不可能,即将成为可能。
但是他为何又要告诉他呢?
重渊还记得无风当初是如何收到他的信却隐瞒酥酥的下落的。
他嘴角一勾,理直气壮地想,一报还一报,如今轮到你了。
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山主靠在藤蔓上闭上眼假寐,重渊坐在椅子上自己掏出一套琉璃盏,一边饮酒一边等待着。
晚风山庄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人会知道此刻是何时。连重渊也无法判断,从他与酥酥踏进此出大门已经过去了多久。
他只能凭借一壶酒的见底,依稀有点推算。
“告辞。”重渊起身敷衍一般地撂下两字,起身回到了酥酥所在的小院。
和离开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睡在床榻上的酥酥好像翻了一个身,被角掖住,与之前重渊给她拉的角度有所不同。
重渊随手拉开椅子落座,在床榻边守着。
这一守又是漫长的许久。好在看着睡梦中的酥酥时间也不算难过。
小狐狸慢悠悠睁开眼,眨巴眨巴再闭上眼。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在被子里咕噜咕噜转个身,又长长的舒一口气,在咕噜咕噜坐起身来,此刻的她还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好一会儿,酥酥才一边坐起揽着被子打着哈欠一边重新抖开眼皮。
刚睡醒的小狐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坐在床榻上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酥酥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她似乎长大了一圈。她喜欢穿着一身红裙在一片凌霄花的空中摘下一朵云来,坐在云上垂着脚,脚腕上绑着一颗铃铛,她晃一晃脚,铃铛叮铃铃响,随着铃铛异响,从凌霄花中钻出一只浑身绒毛的小幼兽,四只脚还踩不稳当,跌跌撞撞朝她撞过来,扒拉着云朵抱着她的脚踝整个身体都在半空里晃,急得唧唧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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