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院中站着宋轻舟与尹祺,另一头是师镜,骆亭语则倚在檐廊下的柱子边,围着中间那个女子。
牧风眠抬步走去,柔和的神色极快褪去,再抬眼,蓝眸中已是冰霜遍布,“我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之人。”
“我来将星崽带回去。”她道。
“从宴星稚被你放弃的那一瞬起,她便与你再无什么关系。”牧风眠道:“时珞,看在你曾经陪伴保护宴星稚十多年的时间,我这次不动你,请回吧。”
时珞哼笑一声,“别着急下定论啊风眠上神,跟不跟我走,要问问星崽自己的意愿,你说了也不算。”
牧风眠皱了皱眉,很不喜欢上神这个称呼。
“我方才说的就是她的意愿。”
“你没资格替她做决定。”
“那谁有资格?你?只会利用她的人还敢在这里说资格二字?”
“至少,她还唤我一声师父,你又是她什么呢?”时珞道:“若不是因为牧氏,因为牧潭,她能捅破万魔窟,背上这滔天大罪?”
“牧风眠,你才没资格留下她,她所经历这些全都是由你造成的,若是她当初听我的劝不去神族区,哪会有这后来这么多事?捅破魔族封印的人本该是你,不是她。”
牧风眠心中隐隐作痛,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深知时珞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当初拿着清屿剑破魔族封印的人,不该是宴星稚,是他才对。
是他要背负六界骂名,成为放出魔族扰乱和平的罪人,是他该被打得魂飞魄散,这些都由无辜的宴星稚承担下来。
她当初或许都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着这些后果。
这些盘踞在心头久久不散的痛苦情绪,经过一千年来的累积,几乎要成为牧风眠的心魔。
他握紧拳头,强压着心中翻滚的阴郁,说道:“那也该等她醒了之后,自己做决定。”
时珞抬了抬下巴,往他身后一指,“她不是已经醒了吗?”
众人同时转头看去,就见宴星稚果真醒了,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推开了门,站在门边上。
许是泥土躯体在崩坏,她看起来有气无力,像大病久久缠身之人。
牧风眠当即大喜,紧紧盯着宴星稚,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这是一场虚幻梦境,一开口宴星稚就消散不见。
他曾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从满心欢喜,到跌落失望深渊。
众人一时都盯着她不言,在这气氛紧张的时刻,宴星稚第一句开口的话,将成为她的表态。
“师父。”宴星稚的目光却率先放在了时珞身上。
时珞露出满意而得逞的笑容。
牧风眠面色一白,心中充满慌乱,“宴星稚……”
“星崽,跟我走吧。”时珞笑容亲和,亦如当年第一次见宴星稚那般,用温柔的话语将她带回天界,“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我赶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次我绝对不会将你丢下了,神界那边有我挡着,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宴星稚抬脚出了门,往前走了几步,“你这些年,在天界还好吗?”
时珞听她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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