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沈沉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然而盯着这样俊的一个乾元,总是不大好——更何况这个乾元还是他的小辈,于是轻咳一声移开目光:“不是将我押回去吗?”
沈沉放回忘忧丹,转而取出另一个翠色小瓶递给他。钟晚下意识地接过,打开塞子闻了闻,差点把瓶子摔到地上:“你你你,你同天山掌门什么关系?这你都能要到,这可是易容丹……”
“你不是说了吗,”沈沉无奈叹了口气,示意他服下,“我母亲正是天山弟子。”
钟晚心道怎么忘了这茬,沈家夫人陈乔月何止是天山弟子,她可是昔日天山掌门的义女,身份尊贵非凡。
“但易容丹并非母亲所留,”沈沉道,“是北斗山庄向药宗所购。”
钟晚正往里吞易容丹,闻言差点卡在喉咙里遖峯,顿时觉得手里的翠色小瓶无比金贵,赶紧捏紧了怕磕了碰了,他可还不起。
他刚想找个水镜看看自己长什么样了,却听得一旁李仁哎呦一声悠悠转醒:“老天哎……痛死我了……”
他一抬头,便见到沈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头雾水地行礼拜见沈庄主。
“不必多礼,”沈沉说,“我与友人前来捉拿钟晚,奈何他轻功高强,虽然被我重创,仍然逃之夭夭。你无意被竹叶打中,好在灵石救了你一命,只是昏迷过去,记忆有损,应当没有大碍。”
“被他重创”“逃之夭夭的”钟晚站在他身旁,心想多年不见,这小兔崽子竟然已经学会面不改色地打诳语,当真有长进。想着,不由得偏过头去看他,“嗤”地一笑。
李仁摊开掌心,见一块上等灵石色泽暗淡,显然是被法阵耗去了灵力,加上沈庄主素来以翩翩君子、正道栋梁闻名,不仅没有怀疑沈沉的话,还对北斗山庄感恩涕淋:“沈庄主,还有这位公子,大恩大德难以言表,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吧,他老人家素来喜爱结交英雄豪杰,两位到访不秋门,他必定欢喜。”
就在这时,只见一只飞鸽扑棱棱飞来,停在沈沉肩头。沈沉在飞鸽脚爪上一拂,指尖顿时金光浮动,显然是山庄密语。
那金光闪烁片刻便消失不见,沈沉在同样的位置以指作笔,简略地写了几句话,等到飞鸽重新飞走,方歉然道:“今日恐怕无法拜见蒋初阳长老了。山庄事务紧急,还请见谅。”
李仁心里觉得可惜无比,但也不好做过多挽留,只能敲好算盘,回去同师父添油加醋地说一说这回事,好叫师父下次去北斗山庄送礼的时候,能捎他同往。
他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一抬头,却看见沈沉旁边那位俊俏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他从未听说过沈沉身边有这样一位友人,但哪敢多问,只好老老实实地引着两人出了千竹林。
谁料机关一开,便见到数十个北斗山庄弟子身着深蓝色劲装,挺拔如松地立在千竹林入口。见到沈沉出来,他们纷纷低头行礼:“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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