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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当年一些令人尴尬的曲折,沈沉看他想必心情异常微妙。到时候若是和自己小辈发生了什么难以控制的事,再加上数年前的误会,他可以以头抢地,去见万方元谢罪了。由此看来,他还是得把坏毛病改一改,稍微注意点比较好。

沈沉不知道钟晚已经做了个壮士断腕般的决定,一开门就扑上来的沈沅更是对他哥和身边这位时公子刚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光顾着哭天抢地地向沈沉诉苦。

“她把我带到那——么大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那——么大的床,然后她就……她就……”沈沅涨红了脸,实在难以启齿。钟晚忍不住打趣他:“小沈公子,你该不会……”

沈沅顿时怒目圆睁:“才没有!我,我根本没看到什么,就跑了……对,我跑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沈沉在他俩头上一人敲了一下:“闭嘴,进去说。”

沈沅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听话样子。钟晚倒也没有被小辈教训的恼怒,扑哧一笑,也跟着进去了。

天山对陈乔月的儿子还是有些旧情,给沈沅的房间又大又雅致,连茶杯都釉色绝佳。但三人显然都没什么品茶的心思。沈沉道:“阿沅,去把窗也关了。”

钟晚明白他已信不过天山,连忙道:“不用关,不用关,我来就行。”

他往茶杯里蘸了蘸,便就着茶水开始往桌上画阵。才画到一半,沈沅便惊叫道:“咦?你是昆仑的人?”

钟晚不置可否,刷刷几笔画完了剩下一半。桌上的湿润水痕很快消失不见,而他们身边的空气却微微一滞。

“好了,”钟晚笑道,“这下就算昆仑赫连珏来了,也听不到咱们在聊什么。”

沈沅年纪还小,对昆仑阵法好奇不已,连连追问钟晚这招的名字。钟晚也不恼不烦:“这个阵法的全名又臭又长,据说是昆仑某一代掌门自创的。后代子孙为了拍马屁,给阵法的名字前加了一段长长的他的名号,我背也懒得背。倒是它的别称颇有意思,唤作‘驭野马’。”

沈沅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野马就是游气,对不对?”

钟晚对他温和地笑:“小沈公子聪明得很,正是。驭野马,其实是驭游气。将空中细小气息都为己所用,化作无形屏障,还愁不能堵人耳目?”

沈沅本来见钟晚在密道里帮他解围,就对他颇有好感,这下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时公子时公子,我告诉你,你们昆仑的大弟子唐寻文,也是我哥的朋友,你见过他么?”

钟晚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唐寻文……难不成是赫连珏的徒弟?倒是没见过。我记得他还没收徒吧?”

“啊?”沈沅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时公子,赫连掌门收徒已经三年有余了。你……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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