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明在认识她之前,他就已经在这所学校里度过了四年,却丝毫想不起和她无关的校园记忆。
“第二年,我去了南日县,没有脸去找你,我过得太差劲了,除了工作就是看医生。不过我看到周阿公了,他很健康,复查的结果也很好,除夕夜我挺开心的,就当是一个人的旅行了,我在海边坐了一晚上,听海浪声。那里有很多来旅游的人,有篝火,有舞蹈,以前心理医生给我模拟过很多次海浪声。”
原来海浪声真的可以治愈人心。
“第三年,你带着阿公阿婆去欧洲探亲了,我在夏律师的朋友圈看到了你们堆雪人的视频,我在北城的院子里也堆了一个雪人,和你一样的。”
他幼稚地想,就算相隔数万里,他们还是能做同一件事。
……
周织澄摸了摸他的脸,忍不住破坏气氛:“你在自我感动吗?”
他做的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道,没有任何参与感,能给予最大的反应,就是心尖颤了那么一下。
江向怀轻笑,并不否认这是他的自我感动,但只有这样他才会舒服一些,在她离开他的那些时间里,总要做一点事情的,赚更多的钱,彻底从江家独立出去,早点完成哥哥的梦想,等周阿公的身体越来越好……他要远离他父母带来的次生伤害,不能再伤害他所爱的人了。
周织澄的头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心尖上的微颤慢慢地扩散到了整个心室,充斥着她那颗本就柔软的心。
他是她年少时就喜欢的男人,没有情人眼的加成,他也足够优秀和真诚。
她说:“你知道,我听你说完这些后,感动之余最多的情绪是什么吗?”
江向怀何其了解她,但她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有爱人滤镜的,他对她的容忍是没有设置限度的。
他笑:“你是不是觉得解气?因为这几年痛苦的不是只有你,始作俑者的我,比你还痛苦。”
“嗯,但你是自作自受。”她眼眸弯弯,坦诚得可爱,“这份感情的痛苦和爱意,都要我们共担,我才不要只有牺牲精神,那样太痛苦了。”
“那以后,痛苦只让我担着。”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发丝,偏头落下一吻。
她想到什么,抬起眼,有些烦闷地盯着他:“可是,怀孕生子的痛苦,你就无法帮我担着。”
江向怀沉默了,心脏一点点地下沉。
的确如此,世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生育给女人带来的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痛楚,作为旁观者的丈夫怎么可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而且,一旦怀孕,澄澄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身体素质也会下降,忙碌的工作之余,她还要学着当新手妈妈……
老人常说,女人总要经历这一遭的,但并不是,他们可以选择不当父母。
“那我们不要小孩。”江向怀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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