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猪肉脯,她最喜欢吃了。
于是就打开,微微侧开身子,避开嫡母那边,吃得小心翼翼。
折邵衣对嫡母还是有些害怕的,不仅是她害怕,就是她父亲文远侯自己也怕嫡母。
这么多年,每每嫡母发怒,文远侯就吓得跟个鹌鹑一般,也不说之乎者也,也不惦记风花雪月了,只一个劲的说好。
不过一般嫡母不会发脾气。她一个人自自在在的,不怎么去管儿女们的事情,教导孩子们,也只抽出时间教导她生的三女一子,其他的,比如折邵衣,她只管给吃给喝,至于什么世家规矩,她丝毫不管。
折八姑娘有一回说嫡母偏心眼:“难道我们就不是父亲的女儿么?难道我们就不是文远侯家的姑娘么?”
折邵衣却觉得嫡母能做到这份上,还是挺好了,她说,“我们是父亲的女儿,是文远侯府的姑娘,但我们不是她的孩子。”
而且,比之隔壁昌东伯夫人对付庶子庶女们的手段,嫡母委实称得上良善。
不要你尽孝心,不要你巴结,不要你侍疾,只叮嘱你不惹事,俸例银子,四季衣裳首饰,从不拖延——这种嫡母,折邵衣觉得正好。
她说,“我们以后要是富裕了,第一个孝敬的,也不是她啊。”
折八姑娘就被折邵衣气得两眼一翻白,“你倒是想得开。”
折邵衣没什么想不开的。
她这份心性豁达,自在,不惹是生非,挑夫婿也让人实在省事,倒是得唐氏几分另眼相待,此时见她吃猪肉脯吃得满脸欢喜,便不说她,只继续喝茶。
正在此时,雅间的门被推开,其他三个也回来了。
唐氏看看时辰,“既然都齐了,那就回去。”
她说要回去,折邵衣却脸红了一瞬。她小声的说,“母亲,我想去更衣。”
沈怀楠好笑看过去,折邵衣瞪了他一眼。
——都是他,吃什么猪肉脯,倒是闹肚子了。
沈怀楠就赶紧低下头,不去看她的羞恼,免得还要被秋后算账。
唐氏:“……去吧,尽快回来。”
折邵衣脸就更红了。姚黄赶紧带着她出门。这种酒楼因是给贵人们用的,有专门放恭桶的房间,两人出了门,跟着店小二去房间,姚黄守在门口等她。
折邵衣进了门,脸上的红才慢慢散掉,脑子里面的羞恼少了一些,等解决完出来,想到回去要面对沈怀楠,又不觉羞恼。
姚黄见她有些磨蹭,不免道:“夫人说让您早点回去的。”
折邵衣一听,什么羞恼也没了,便立马往回赶。
因走得急,还跟转角处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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