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冷漠了,冷漠是逼退人的利刃,即便是有人就爱他这副爱搭不理的调调,也很难不计回报的坚持。
他的朋友也不多,交友范围仅限于宿舍。说是朋友,也并不深交,只是平时上课吃饭或者偶尔打打球时有个伴,显得不至于太过特立独行。
他们班在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来了个新同学,叫什么舒襄。
听名字以为是个女生,实则是个爷们儿,他的襄也不是什么潇湘花香,而是楚襄王的襄。
这人休学了两年,好像有点名堂,而且应该是不好的名堂,不然大家也不会有意避着他。
姜准没有兴趣打探什么八卦,他只是觉得好端端的四年大学生涯被这人硬生生的读成了六年,怪丢人的。
再有的印象就仅限于,这人不矮,是瘦长的一条。
.舒襄不住学校寝室,他自己租房。
他已经休学两年,原本是没有继续读下去的欲望的,但是前段时间沈之森突然给他来了一封信,让他把书读完。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舒襄收到信之后便把这封信团成了一个球形丢进了垃圾桶。执意要用这么古老的通讯方式,估计是怕自己继续缠着他吧。
如果是在一年前,沈之森的担心还不无道理。沈之森也是真的怕了他,把自己用了将近二十年的qq都给销了号。
可是自从舒襄听说沈之森结婚以后,就没有再缠过他。舒襄虽然脸皮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的,但也多少要点原则——已婚的男人,他不碰。
沈之森的字力透纸背,看起来也是有些恨意的,他直言舒襄如果不回学校拿文凭,那他当年的离职也毫无意义。
还搞威胁……舒襄像只猴子一样跳回垃圾桶边,又把那封信给掏了出来,皱巴巴地抻平捂在胸口,下一秒又将它撕得粉碎。
舒襄其实也想过,如果他和沈之森真的在一起了,那他也未必能够坚持太久。这当然怪他,他就喜欢得不到的。
只是单恋沈之森的时间太久,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这项陋习。不过还好,及时止损,他也该去寻觅新的目标了。
舒襄在休学的这两年里作息是极其混乱的,所以他在头一天上八点的早课,就差点迟到。
早上出门刷刷牙就够了,脸可以不洗,头发也可以不梳,但是眼镜必须要戴,不然他就会变成一个半瞎。
羽绒服是穿了一个冬天的长款,灰色,非常耐脏。因为穿的时间过久,所以衣服表面难免会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油污,但是舒襄也不甚在意,衣服这种东西,只要贴身穿的是干净的就好。
他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近,需要骑上他那辆才买不久的二手摩托,他一路上都猛捏油门,最终在七点五十到了学校。
学校门口有卖小笼包和豆浆的,好像还是沈之森带他吃过的那家,舒襄停下来买了两笼。他可不是因为怀旧,纯粹就是真的饿了。
进教室的时候还没打铃,舒襄选择了一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他能感觉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有好奇,当然也有鄙夷。不过还好,他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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