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注意力都在陆淮身上，陆哥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脸色发白, 整个人直挺挺地站着，身体还微微发着抖。
沈嘉南牵起他的手, 他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沈嘉南有一个想法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问道：“陆哥, 你怕鬼？”
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指尖颤了颤, 陆淮有些僵硬的声音响起：“嗯, 怕鬼。”
沈嘉南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他头抵在陆淮的肩膀上, 笑得停不下来。
“别笑了。”陆淮无奈的声音响起。
沈嘉南抬起头, 眼睛因为大笑的缘故湿漉漉的, 一只手搭在陆淮的肩膀上，抱歉地说道：“陆哥, 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主要是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陆淮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用‘可爱’这个字眼来评价。
沈嘉南就是觉得现在的陆哥可爱得要命, 往日里的陆淮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神仙模样，给人一种他无所不能的错觉,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真的有人无所不能。
现在这个板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着怕鬼的陆哥是其他人没有看到过的真实，沈嘉南心里其实还带着几分窃喜，这样的陆哥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
“既然这样，那我们直接原路返回吧, 陆哥。”沈嘉南说道。
沈嘉南的兴致很高，陆淮不想败他的兴，反手握住他的手，说道：“我没事，继续吧。”
沈嘉南哪看不出他的意思，抬手拍了拍陆淮的肩膀，义正言辞地保证道：“陆哥别怕，我会保护你。”
陆淮僵硬的表情有所缓和，回道：“嗯。”
两人继续往前走，进了一间像是标本室的房间，里面杂乱地放着好几个玻璃展柜，展柜里都是落了灰尘的人体标本。
一只手臂、一条腿、一个头颅甚至还有一整个未足月的婴儿等，这些东西都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被永久封存起来。
“这些东西一猜就是假的。”沈嘉南边走边说道，“不说这些标本昂贵的价格，它们一般也只用作于医学生的教学素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不过……”他凑近仔细地看着其中一个玻璃罐里的头颅，感叹道：“做得可真逼真啊。”
突然，原本闭着眼睛的头颅标本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嘉南，即便他胆子再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叫声被压在了喉咙里，后背抵在身后人宽阔的胸膛上，“这也太吓人了，真心遭不住。”沈嘉南心有余悸地说道。
陆淮反而表现的十分平静，他怕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不是这些切实存在的事物。
沈嘉南的眼睛被身后伸过来的手捂住，耳边传来陆淮低沉的声音：“如果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沈嘉南想说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害怕，但最后还是没舍得开口，心安理得地闭着眼，被陆淮牵着走出了这间标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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