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杯下肚。去他妈的汉堡。
第五杯。怎么有股煤油味儿?是错觉吗?
第六杯。六六大顺吧!大吉大利呀!
扫码结了账,她往门口走去。
知道自己脚步踉跄,知道胸口一团浊气无处散发,知道头腔里一半重一半轻已经失去平衡。但她不可能再在这个小搁板前继续待下去了。她想离开。
出门的时候,她努力稳住自己,却还是被吧台里的老板看出了破绽。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扶住路寒,却被躲了过去。
老板指着酒吧门口的椅子:“你先坐会儿?我给你拿杯水,喝了缓一缓。”
路寒确实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根血管还是什么跳得厉害,依言坐下来。老板见状转身进去倒水,中间给一桌客人结了账,拿着水杯出来,才发现椅子上的人已经走了。
路寒是故意的。她虽然不喜欢男人,但因为长得好看,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她一下能明白男人接近自己的心思。遇到酒吧老板这样的,总是能避就避。
但难受也是真的。回家的路不过三四百米,她却有种永远都走不到的感觉。脑子是无比清醒的,但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脚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是虚浮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歪向一边,酒精已经让她无法判断怎样的状态是“平衡”,所以走在路上歪歪扭扭的,好几次,眼看着要摔倒了,自己又赶紧调整过来。
已经能看到小区大门了。胜利在望。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却一个没留意,踩到了路边的小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路寒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路过的一双手给扶住了。
她借力站起来,才看清对方是个年轻女孩,大学生模样。
“没事,谢、谢谢你。”
刚刚可能动作幅度太大,胃里忽然翻滚起来,有些难受。她顾不上更周全的礼节,再次道了谢,转头就快步往家走去。
那个年轻人却跟了过来,不放心地说:“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太危险了。”
路寒没有说话,她在想,这个声音要是小朋友的该多好。
扭头看了看那张年轻的脸,圆圆的,眼睛亮亮的,戴着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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