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从小朋友颈间挪开,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人,满脸的泪痕更是来不及处理,头瞬间往沙发转去,掩饰自己的狼狈和尴尬。
右脚一用力,果然疼得厉害,忍不住就把身体的重量交给了小朋友,任她几乎是环抱着自己走到了沙发旁。
坐下来,脱下鞋袜,脚腕那边肿了一块,看着有些严重。
“要去医院吗?”
路寒握了握伤处,摇了摇头:“先不去了,你帮我拿些冰块来。”
严忆竹走向冰箱,打开制冰的抽屉,铲了两小铲子冰块,倒进一个大杯子里,然后转过来看她,等待下一步“命令”。
“去厨房拿个密封袋,大的,把冰块倒进去,emmm,再多铲些冰块,对,够了,把口封起来。”
严忆竹依言做好,把冰袋递给她。
“你再帮我去书房书桌旁边的急救箱里拿卷纱布过来。”路寒仰头看向站着的年轻人,声音温温柔柔的。
小朋友往书房走去,沙发上的人赶紧从小推车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
纱布拿来了,路寒把冰袋绑到了肿着的部位。冰凉的触感和脚腕的痛感让她龇牙咧嘴,近乎扭曲。
严忆竹在旁边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明明三十四五岁的人了,怎么幼稚起来这么幼稚,狼狈起来这么狼狈?
“躺会儿吧?”看她悬着受伤的脚难受,严忆竹建议道。
路寒点点头,在沙发上躺下来,双脚搁在扶手上,总算舒服了些。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电力运转的声音。
明明才6天没见,感觉却好像有半年了。这会儿忽然面对彼此,6天里各自心头缠绕的情绪一下子又跑了出来,都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路寒可能因为晚上喝了酒,刚刚又摔了一跤吓到了,整个人更加脆弱敏感,旧情绪一翻滚,眼泪就又下来了。
严忆竹见状想抽张纸给她,手刚伸出去,就看到她用手里捏着的纸擦掉了两大颗泪珠。
“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路寒发现自己的声音冷冷的——她想努力热情一点的,但还是失败了。橙色的牧马人,一想起来还是心痛。
“我……”严忆竹挠挠头,看向别处,“我过来拿下书包……”
哦,对了,书包。出发回通城前,路寒给她换了个更大的包,把原先的书包放家里了。
“在……那个、那个,书房桌子边上。”
“我知道,刚刚看到了。”说着也没动。
路寒想到什么,问:“野生动物园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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