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推着,他终于挪了几步,但又极为不舍地走上前,垂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笑意恬然:“我走了。”
他走后,梁笙拉开车门,看到陆承胥坐在车的另一边,黑黯黯的阴影下,他垂着眼帘,手夹着一根烟,灰白的烟雾徐徐迷转在他和她之间。他转过头对她笑了笑,问声好:“大嫂。”
他唇边带着笑,眼睛却冷冷的没有温度。她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他就是这么虚伪的人。她自己不怕惹事,只是怕牵扯了段云琦。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梁笙沉默着不作声,陆承胥掐灭了烟,突然靠近她,影子像沉沉的山一样落在她的身上。
他温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脖颈间,虽然是热的,但她只觉得一阵寒飕飕,起了一脖子的鸡皮疙瘩。
他伸出手,把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便什么也不再做。
车厢里陷入长久的寂静之中,只有一缕缕蜜丝佛陀的香氛,在空气中微漾,无声无息地渗入二人衣里。
车开到了帅府内,陆承胥此前命人在这里种了一片玉兰,春雨后已然尽数绽放,洁白馥郁。两人坐在二楼露天的小阳台上,离玉兰树更近了,偶尔可见那么几片花瓣轻飘飘坠到地上。
为什么陆承胥这样的人,会喜欢玉兰这种至清至洁的花?她一直弄不明白。
女佣端着摆在白瓷碟子上的小蛋糕过来,陆承胥往她的方向一推,笑道:“你喜欢吃甜的,最近请了个西洋厨子过来,你试试他的手艺。”
她切了一小块蛋糕下来,却迟迟不送入口中,只觉得这是场鸿门宴,实在食不下咽。
陆承胥透过淡淡的阳光看着她,脸色微沉:“怎么,不喜欢?”
梁笙见他这神情,把叉子撂在盘子上,发出噔的一声轻响:“没胃口。”
“没胃口?”他忽地冷笑一声:“莫不是因为梁煦?”
他今天方知道梁笙那小情儿长得有几分像梁煦。
如果说他对陆承堂的嫉恨随着他的死亡随风消散的话,那么梁煦即使是死了,他也恨不得把他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梁笙没有回话,只是望着他,眼里涌出滔天的恨意,袖子外两只手攥紧了,一阵又一阵地颤抖。
陆承胥却置之一笑,他两手撑在桌上,缓缓靠前,一只手轻拂过她的发丝,笑意更浓:“我知道你因为梁煦恨透了我......”
“但是......”他收回笑容,手抚过她的侧脸,轻之又轻,仿佛她是他唯一看重的珍宝:“其实,你最恨的还是自己罢。”
“因为害死他的人不是我......”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忽然闭上眼,整张脸痛苦地扭曲起来:“别说了!”
陆承胥面无表情望着她,突然又轻笑出声,慢慢道:“害死梁煦的人,明明是你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杀死我大哥的人是你,梁煦不过是替你顶罪而已。”他啧了一声,摇摇头,咬牙切齿地微笑:“他可真豁得出去,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刺客是他,还分尸数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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