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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稚说着弯了弯眼角,笑意在脸上蔓延开来,毫不掩饰心底的雀跃,“圣上怜恤,准我大哥今年回来团聚,这几日便到辽北,我在家中无事可做,提前出来迎迎。”
“你大哥要回来?这可是好事!”李徊拍了拍手,“我虽久未去京中,却也听说他现今在朝中深沐圣恩、风头正盛,再看看贤侄你现在也是仪表堂堂出类拔萃,到底还是你爹会养儿子,不像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很!”
“世叔就算想夸我们兄弟,也不用贬低自家儿子……”云稚笑着摇头,“我可听说李绍兄弟年不过十二已是文武双全,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勤奋刻苦,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要我爹每日拿棍子赶着才肯去校场呢。”
“你爹那也是望子成龙心切……”李徊大笑,“今日匆忙,你们将就一下,等接了你大哥我再好好给你们兄弟俩接风洗尘!”
云稚垂眸看了眼面前的桌案,还没等说话,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忙忙入内:“将军,府外有人求见!”
“你也是府里老人了,怎么一点眼色没有……”李徊不满地放下手里的酒盏,“我眼下有贵客,不管是谁,让他明儿个再来!”
“小人也是这么说,但……”管事说着,从怀里摸出样东西递了上去,“他手里有咱们府里的令牌。”
李徊接过令牌看了一眼,慢慢皱起眉。
管事扫量着他的脸色,又补充道:“那小子说他叫李缄,还说这名字是您取的,您肯定认识他……”
李缄?
云稚去拿酒盏的手停在半空,不动声色地往李徊脸上看去。
有那么一瞬,李徊的面色格外难看,几乎要把手里的令牌捏碎。但又顾及到在场的「贵客」,几乎是立刻便又恢复如常。
他把令牌扔还给管事,一脸不耐烦:“什么八百年不联系的穷亲戚我怎么记得,去找夫人,让她随意安置。”
云稚看着管事讪讪退下,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盏,再抬眼时脸上又带了笑:“世叔,有事儿您尽管去忙,别为了我们耽搁!”
“什么客不客的,一个远房亲戚,可能是家里遇到困难才过来投奔,不妨事……”
李徊笑了起来,一面吩咐人给云稚添酒一面道,“来贤侄,咱们继续喝酒!”
云稚偏过头和陈禁对视一眼,笑吟吟地举起酒盏:“那就好!”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幽深的宅院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李缄跟着小厮兜兜转转,最终在一座偏僻的屋舍跟前停下脚步。
比起一路的雕梁玉栋,这屋子可以算得上极为狭小简陋,许是许久没人住的缘故,窗纸上还挂着厚厚的蛛网,从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破落之意。
不过对李缄来说,只要门窗完整,能遮风避雨,其他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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