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继续逛下去,也继续买下去,李缄也不再阻拦,以至于二人回府的时候各种琐碎的东西几乎堆满了半个马车,陈禁听见动静出来,瞧见这副画面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你们这是把哪家店搬空了?”
“哪家店能有这么多东西?”云稚率先跳下马车,将李缄扶下车后朝车夫吩咐道,“就不卸车了,直接送到王府去。”
陈禁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李缄,最后转向云稚忍不住拊掌以示佩服。
天刚擦黑,府里亮起烛火,一片灯火通明。
陈禁最识时务,知道这日特殊,只闲聊了几句就直接把这二人送回了房里,还张罗着让云立把早就备好的酒菜送来,顺手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对比上一次过来,云稚房里发生了不小变化。先前那些堆得满地的书重新收拾过,整整齐齐地码在架子上。
书案上有几本单独的,像是云稚最近在看的,有本正摊开,像是昨晚才看过。
李缄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翻,发现是本兵法,随口问道:“怎么收拾了?”
云稚换掉虽然穿了一整日但一直裹在狐裘下连丁点灰土都没沾上的外袍,回过身看了一眼:“因为终于想明白记住一个人未必需要这些早晚会消失的痕迹,而是靠……”
他抬手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这里……”
李缄看了他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间房门被人敲响,云立带人将酒菜送了过来。
菜单是云稚早早拟好的,是数月的相处间逐渐发现的几乎不挑食的李缄比较偏爱的几道,外加些可口的糕点,一蛊精心熬制的汤羹,额外加了个泥炉用来温酒。
李缄在桌案前坐下,看着云稚拿起泥炉上的酒壶倒了一盏酒,递到自己面前却没有伸手去接。
云稚微有诧异:“只饮这一盏也不行?”
“不是……”李缄伸手将酒盏接了过来,“只是对着这个泥炉突然就想起在侯府对饮那晚。”
云稚抬眼看着李缄,也有一瞬的恍惚。
确实是有相似的,同样的冬夜,同样的泥炉,同样的只有他们二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那时他们两个一个前路未知,一个心神恍惚,连话都没多说几句,更不会料想到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生命里无法或缺的那部分。
“是有点像,却也完全不一样,因为今天是难寻的好日子……”云稚替自己也倒了一盏酒,眉眼微弯,“祝我的宣之生辰吉乐,美意延年。”
旁人受了祝福都是要道谢的,李缄却不,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云稚,听他把话说完,而后郑重点头:“好……”
就好像是和云稚达成了什么承诺。
两个酒盏碰在一起发出轻响,而后各自入喉。
李缄许久不饮酒,一时忘了这酒水的辛辣,忍不住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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