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多大损失,但不管是百姓还是军中都被搅得不得安生。侯爷觉得总不能一直如此,让百姓连个安生年都过不了,便决定以攻为守,亲自率了一支精兵去进攻最近的弥卢王庭,咱们的兵力你也知道,结果自是大获全胜的,但……”
陈禁说到这儿微微停顿,似乎是在纠结后面的措辞,一直一言不发的云稚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直接问道:“我爹怎么了?”
陈禁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要怎么委婉开口,老老实实回道:“进攻的时候,侯爷不小心中了流矢摔下马背,昏迷了好几日,现下终于醒了才敢让人给咱们送消息。”
他说着话,将一直放在怀里的信摸出来递到云稚手上:“信是少夫人写的,说侯爷已无性命之忧,但毕竟摔断了腿,依着军医的意思,到底已是天命之年,早就不如当年身强体壮,多年征战又累积了不少旧伤,实在是应该好好休养一场。但侯爷的性格你也知道,眼下幽州这个局势,他又怎么歇得住……”
后面陈禁又说了什么,云稚完全没听进去,目光落到纸上仿佛是在看信,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就浮现起大哥出事后亲爹突然斑白的两鬓。
他素来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却也一直都明白,那是因为他背后有云邺这个底气。
其实过往的岁月里,常年征战的云邺总有在生死边缘徘徊,比现在凶险万分的时候更是不少见,可年岁越长,对于云稚来说,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他比谁都知道,云邺不会一直英武不凡战无不胜的,却又总希望这一日永远都不会来。其实他是能撑起云家的,却总不想是以这样的契机。
消息传到,该说的话也都说了,李缄将陈禁送出了门,又去安排人为他准备热水和吃食,再回到房里时,云稚已经下了床,端坐在书案前,对着一张摊开的地图深思。
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抬起头,目光落到李缄脸上弯了弯眼睛,声音温柔:“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睡足了,要不是想多陪你一会,早就起了……”
李缄往炭盆里加了炭,又拿了件裘衣披到云稚肩上,挨着他坐下,往地图上看了眼,“幽州的局势很棘手?”
“是有点,但也不是处理不了……”云稚将地图完全摊开,指给李缄看,“这是那几个小国的位置,各有远近,眼下弥卢已经自身难保,再无力和其他几个联手,剩下的继续沿用我爹的方法,自然也能化解,只是战线拉得过长,又要保证幽州的城防以免被偷袭,总是要耗费许多时日和精力的,但依着幽州现在的兵力也还是能应对的。”
李缄顺着云稚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微思索后问道:“以你的意思,按照幽州的兵力其实是可以一举歼灭这几个小国以绝后患的,又为何拖到现在?”
“这几个小国不比居拔,皆是生活在草原以游牧为生,灭了他们的王庭,又无城池可占,驻兵也费劲的很,总不能将原本以耕作为生的百姓迁到那草原里去放牧。况且灭国容易,却也不能将人都杀干净,幽到时候他们余部犹在,依旧难得安生……”
云稚感叹道,“幽州地界已经够大了,百姓们也算安居,实在没必要再兴战事只为了占那无边际的草原。”
“幽州百姓能遇到云家,是他们的福气……”李缄有一瞬的沉默,而后回身倒了杯热茶递到云稚手里,“王爷的意思是要在行宫再住几日,先传圣上生病的消息出去,之后再发丧,所以……明日你就启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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