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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轻轻笑了一声,见萧铎点头,起身将正安睡的袁引抱去后殿休息。
“王爷……”李缄掀掉兜帽,露出一张微微泛红的脸,大概是一路急着过来,开口时气息还不怎么稳,“如您所料……”
“急什么……”萧铎打断他的话,指了指旁边的圈椅,“先歇会,把气喘匀了再慢慢说。”
李缄应了一声,脱掉身上的裘衣,在圈椅上坐下,还顺带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缓缓喝了两口,才又开口:“宿卫府的人在郑府门口守了一整夜,天将亮的时候有一骑快马想要出城,按照您的吩咐查验了令牌后将人扣下并且撤回了守在城门口的宿卫府的人,郑府的人这才放心把那个药商身份的探子送出了城,高将军故意让他们行了大半日才将人拿下,果真从他身上搜出了写给叛军的密信还有……诏书……”
李缄说着话,从怀里把两样东西摸出来递给萧铎。
萧铎先拆了诏书,目光从上面扫过,轻轻挑眉:“袁璟为了扳倒我,真是费劲了心思,连事败后的打算都做好了。”
那诏书上的内容并没什么新意,措辞一如当日写给镇远侯的那封,痛斥淮安王萧铎欺君罔上败坏朝纲,寥寥数字却能让西南的叛军师出有名,一举成为匡扶社稷守护朝纲的正义之师,届时再有郑家人在朝中迎合,拉拢忠心于皇室的老臣和萧铎过往树下的死敌一起发难,就算萧铎有本事将他们这些人都杀干净,再想将袁引太太平平地送上皇位已然是不可能了。
确实算是苦心的筹谋,却也没出萧铎所料。
那日在行宫得手之后,他本打算拖上几日等西南和辽北的战事安稳些再替袁璟发丧,却在要派人去围了郑家时改了主意——
袁璟毕竟正当年,平日里身康体健连病都少有。不管安排的如何妥当,突染恶疾暴毙而亡着实不能让人信服,在这个当口若是再对郑家发难,反倒不好收场。
索性改了主意,只派了人在暗中将郑府盯紧,果真有所收获。
“可惜……”
萧铎低笑一声将那诏书凑近烛台缓缓点燃,直看着它完全化为灰烬才又打开那封密信,看过之后点了点头:“正愁着没有一个名正言顺地理由把郑家那些不安分的都料理了,现下证据确凿了……勾结叛军、谋害皇帝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让高梁拿着这个去郑家抓人吧。”
话刚落,密信还没递出去,李缄已经站了起来,伸手要去拿刚脱下的裘衣,萧铎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回头对着殿外吩咐:“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而入,拱手:“王爷……”
“送去宿卫府给高梁……”萧铎把密信递出去,“让他按照先前的安排动手吧。”
侍卫接了信领了令便退了下去,李缄狐裘只穿了一半,眼看着殿门从外面关上,不由回头去看萧铎:“王爷?”
“这个当口确实有不少的事要你帮忙,却不至于连跑腿传口信这种都要你去……”萧铎端起手边的冷茶喝了一口,“好不容易养回了点,再折腾病了等云小公子打完仗回来再以为本王苛待你。”
“从行宫回来管事就请了御医来替我诊脉,这几日也一直在吃药,等幼怀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再胖上一点,王爷不用担心……”
提起云稚,李缄的神情柔和许多,眼底也带了笑意,“我也没想去跑腿,是想着和高将军一起去郑家。”
“抓人的事儿高梁比你擅长,待都归案开始审问后你再去盯着……”萧铎略思索后轻轻哼了一声,“郑家是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先帝年间牵扯了先太子案还能苟延残喘到如今。就算我们证据确凿,能定死了他们的罪,但朝中难免有别有居心的,会趁着此案来做手脚,你就直接拿了我的令牌,一起都收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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