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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思绪不自觉地飘散,下意识就想起了当年那个一心要成为侠客浪迹天涯的少年。
后来家破人亡,为了给死去的人沉冤昭雪,也为了给还活着的人挣一个活路,一步一步到了今日,反倒成了权倾天下的淮安王。
这些年来萧铎再没提起过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因为不管是他还是萧络都清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云稚和李缄却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他虽然在幼年的时候失去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苦楚,却还来得及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那就去做……”萧络伸手摸了摸李缄的头,“不过先要把身子养好。”
李缄点头:“好……”
接下来的时日李缄就真的心安理得地养起病来——起初只是正常调养风寒,没几日风寒将好,云稚不知从哪请来的游医进了都城。
李缄先前听云稚提过这游医,说是云稷才出生的时候也是体弱多病,多亏得这游医上门才逐渐养好了身体。
虽然后来没像云稚陈禁那样在疆场上冲锋陷阵,身体确实比幼时强了许多。
萧络听说之后,当即让人准备了厚礼,并在李缄院子里专门准备了间屋子安排那游医住下,并且吩咐下去王府上下定要好生招待有求必应,直到李缄的身体有起色为止。
李缄对萧络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更别提这游医是云稚在因战事焦头烂额时也还要专门遣人送来的。
于是便不仅再不参与朝中之事,连过往王府内的职责也不再经手,每日只待在府里看书写字吃药休息,偶尔天气好了就裹得严严实实地到花园里散步。
饶是如此,却也没忽略朝堂内外的种种消息。
自那两个部族被拉拢后,其他几个部族也陆续起了退意,西南驻军趁着年关这特殊的时候将剩下的叛军团团围住却并未急于进攻——
那些流民参与其中为的不过是一条生路,若不留情面地痛下杀手反倒会激起他们的斗志。
后续果然如所料,叛军中的流民陆陆续续地出逃,剩下负隅顽抗者便也不必再留情面。
于是很快就止了兵戈,由早就到了西南的户部侍郎出面料理后面的事。
辽北的战事差不多同期结束。
统领整个幽州云稚稍显年少气盛,对付那几个瞻前顾后的小国却正合适,他沿用了其父云邺先前的策略,却更果断直接,年后雪化之后就直接派了数支骑兵深入草原,专门寻着那几个小国的栖息地发起突袭,既不掠物也不俘虏,遇反抗即下杀手得手便后撤,直将整个草原搅得难寻安生,几个小国终于按捺不住,陆续称降。
一南一北两处战事终于止歇,倒让朝中终于松了口气,而后李缄便发现,朝中逐渐出现有关自己的传言。
若论起传言的源头,还要从登基大典那日说起。
早在章和帝在位时,淮安王府有丝毫的动向都会惊动朝野,后章和帝驾崩,幼帝即位,又刚好经历了郑家的案子,把整个朝堂清理了一遍,剩下的也早已风声鹤唳,时刻关注着淮安王府的动向,忽听得登基大典这日淮安王府天不亮就慌慌张张地派人进宫请御医,不由满朝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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