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淮不为所动,眼中寒意彻骨:“你送来魔域的物件,还带着妄图控制人心的卑贱恶术。”
他禁锢着她的手腕,细弱得好像一折就断,他望着她的眼睛,不愿错过分毫情绪。
“你们所求不小,嗯?”
司娆的眼中当真有了情绪。
空蒙的神色有了焦距,她眨了眨眼,带着些许惊讶:“那镯子上还真有术法?”
心中生出了几分庆幸,还好她谨慎,没想到魔域那群老头果真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动手脚的机会。
那双杏眼太过纯澈,宛如春日风花绽满枝头,风朗气清,看不出半点端倪。
是当真不知,还是太善矫饰?
司娆眼尾翘起,似是欣喜,正欲再说些什么,面前人却陡然松开了手,周身气息顿时又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是一种鬼神难辨的复杂。
望着她纯澈的杏眼,忽地觉得没甚意趣。
他敛了眉目,松了指尖。
钩在指尖的金镯轻飘飘地落下,但还未落至半途便陡然从内部崩碎,化为满地金粉。
司娆瞳孔微微放大,有些惊诧。
就这么……粉碎了吗?
面前传来他的声音,如同碎冰相击,带着冷意:“此等鬼蜮伎俩对我无用。”
司娆与他离得极近。
近到呼吸交缠。
这理应是个略有几分暧昧的姿势。
但此时她却只感到彻骨的冰寒。
只因在这个距离,她看得更为清楚。
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对卑微蝼蚁无言的蔑视。
那一股莫可名状的幽深恐怖之感,仿佛一只无形之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还未说出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在这一刻,司娆心中顿时明白了,他和她的关系,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崖下友邻。
而是掠食者和猎物。
哪怕他之前一直冷淡、漠视,司娆也只当他天性冷淡,不善沟通。
但,哪个顶级掠食者会和一个卑小的猎物交谈呢?
他好似还说了些什么,但周遭的声音都变得极远,已经听不真切。
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去了许久,司娆面前空无一人,那神出鬼没的大妖,仿佛从未出现过。
洞穴内,红是大红织金的被,粉是软烟罗做的帐,还有重紫的绸缎……都是极艳、极热闹的色彩,仿佛仅仅是色彩本身就带着一股靡靡的味道。
但此时却极冷。
手腕上落下了一圈红痕,在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极为刺目。
司娆在地上蹲了会,望着碎得极其标准的满地金粉。
他的举动很明显,这是一种告诫。
她若再有不明之举,下场当如此镯。
司娆小心地用手将飞了满地的金粉拢作一处,心中顿生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切。
“阿镯,若有来生,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啊。”
她将碎得不成样子的金粉聚在一起,装进小罐子里,放在书案上。
案上,是一张未写完的信纸。
信上字只写了寥寥数行,信纸却不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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